“海難!”蔣騰聽饒亮前面那些話,覺得一點也不可信。汾王豈是那麼沖動的人,但聽到後面,不信也得信。
“微臣特意去查過,饒亮說的是真的。大概是三個月之前,汾王的船隻在海上遭遇海難,所有船員貨物全部被大海吞沒。汾王本以為這次可以一本萬利,自己的資産能夠達到上千萬兩黃金這。一大筆錢,足夠他打下整個南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夜之間他就一貧如洗了。”海難這東西,光聽這兩個字,關離就能想到後面所引來的後果。
別說是這個時代,哪怕是再過千年,人類也未必是大自然的對手。如果汾王的船隻,全部沉入大海,那他如此焦急的想要盜取錢財,也就合情合理。
試問世上任何一個人,辛辛苦苦三年,存了大量身家,卻在一夜之間全部歸零。明明上一刻還在躊躇滿志,夢想的皇位即將到手,一夜之間,別說夢想了,連吃飯都成問題。
一個普通人都受不了這種結果,何況是已經走火入魔的汾王。
“不錯,汾王的性子,熬過三年已經是極限。他不可能,也不願意再等下一個三年,所以狗急跳牆,開始打家劫舍。”
蔣騰唏噓,曾經不可一世的汾王殿下,如今卻成了打家劫舍的盜匪,可悲可嘆,卻不可憐。
“看來這汾王雖然是個心機深遠的,但卻不是個善於發財的。他哪裡來這麼大膽子,輕易就相信別人,以為全部身家投下去,就必然能夠一本萬利。”黑青也知道自己不擅於理財,所以尤其佩服方居勝這一方面的天賦。
方居勝曾經告訴他,這做生意,千萬不可以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否則就極有可能傾家蕩産。
黑青此時此刻,只覺得方居勝說得再正確不過。一口氣上百萬身家全部砸進去,如果真的能夠一本萬利,確確實實是一瞬間就成為頂級富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那墓道裡的事,他有沒有說?”汾王如此著急撈錢,想來墓葬裡的寶藏對他而言,更是勢在必得。梁融最關心的是這個,若是能用這種方式將他引出來,那是最好不過。
“交代一部分,據他所說,汾王其實已經派人手潛入許容,桑清子就是開路的。”
“那個桑青子不是什麼得道高人,而是個盜墓賊。那人祖上吃這碗飯,因為怕報應,所以一邊盜墓,一邊出家掩飾身份。”
“也不知道汾王在哪裡結交的人,總之,桑青子確確實實已經將墓道口摸清楚。”
“這麼說來,這墓葬是真實存在?”關離很吃驚,她一直覺得這就是個幌子,沒有道理。
若是蒲先生在此,她必然會忍不住去看看蒲先生,用眼神詢問。不是說張儒年的屍身,安葬在無為島嗎?那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蔣成點點頭,“已經確定,墓葬口就在書院。汾王所以在那四個位置殺人,一方面是想要引起恐慌,另一方面是想要讓我們以為墓葬口在那幾處地方。”
桑青子隨後踩點的舉動,其實都只是為了引他們上鈎,讓他們誤以為那幾處就是墓葬口存在的位置。
原本是想要讓他們耗費心力,去挖掘那幾戶人家。
誰知蔣騰他們並不是十分相信墓葬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在民間傳播流言,引起恐慌。
一次下毒失敗又來第二次,為的就是讓蔣騰他們,疲於應對老百姓,而忽略墓葬之事。
若是可能,他們一定會在第二次毒解掉之前,將所有的財寶全部挖出轉移,並利用老百姓的暴動,成功逃出許容。
“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我們再精明,也不可能一邊應對著幾萬百姓,一邊去對付汾王等人。”黑青長長嘆息一聲,真是想說髒話。
若非大蛇機警,發現饒亮此人,只怕他們已經中了汾王的計。
不過幾日之後,汾王必然已經將東西全部偷走,而他們定然被困在許容這一爛攤子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