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件事呢?”關離好奇追問。
紗姑娘頓了一下,才道“這第二件事,我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有用。你們還記得迎風樓的王媽媽跟龐爺嗎?”
“記得,當然記得,你遇到他們了?”黑青知道,這兩人如今是在利州城裡經營酒樓的。
“他們最近結束了酒樓的生意,決定回老家去。臨走前,讓人給我送來一個訊息,說是前些日子,見到陳琰。”
“當真?在哪裡?”蔣騰終於吃完,有些焦急問她。
“已經過去好些日子,就在他們家的酒樓。說是借道路過,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龐爺跟我說,陳琰曾經在絳途鎮,殺過很多人。”這一番話,聽的幾人同時愣住。
曾經殺過很多人?絳途鎮,又是什麼地方?
在座的幾人,幾乎都疑惑起來。這個訊息,到底算是有用,還是沒用。唯有蔣騰,神情複雜愣在哪裡,半響沒有說話。
黑青想了想,忽然道“我想起件事,今天探子把訊息送來了,你不是讓人去查書院院長跟萬宗安嗎?探子來,就說了這個地名。”
“絳途鎮?”梁融也驚訝起來,這麼巧合不曾?
“對,就是絳途鎮。探子來報,原來這萬宗安,跟何州慨本是師從同門,不僅如此,二人還都是絳途鎮的人。而更離奇的是,上次紗姑娘殺掉的人,你們打死也想不到,他是誰。”黑青神秘兮兮賣關子,幾人都好奇起來。
“別廢話,趕緊說是誰。”紗姑娘打他一下,焦急的很。
“我這不就要說了嘛,這個人,身份上其實沒什麼特別,曾經是個軍中的文書。可問題卻是,他曾經是陳琰的文書。你說,這裡面難道不是有事?”黑青聽到這個,立馬就想到,汾王算計紗姑娘來殺此人,定然跟陳琰有關。
“你說的對,無端端汾王為何要殺一個文書。難怪我覺得那人身上有幾分功夫,可,他到底知道些什麼?”紗姑娘頓時有些悔恨,若是沒有中計殺人,也許今天還能擒住他問問。
黑青搖頭“不知道,探子能查到的,只有這些。對了,他還說,萬宗安跟何州慨是前後腳考上的進士,據說當初二人的才華都得到考官的賞識。可不知為何,何州慨忽然離開王都,不再為官。而萬宗安幾年後,也離開官場,去了書院任職。”
這裡面一定有事,是個人都感覺不對。可,這兩人是如何跟陳琰牽扯到一起的?這裡面有些古怪。
梁融覺得真相好像要靠近了,可忽然又是一團迷霧,讓人亂了方向。
關離聽的頭疼,索性起身收拾碗筷。觀宇站起來幫手,兩人將殘羹清理幹淨,端著茶果出來。幾人正討論著多種可能性,沉默良久的蔣騰終於開口。
“關於絳途鎮,我倒是知道一些舊事。”蔣騰看看眾人,語氣中有難言的惆悵。
“蔣大人可是有何為難之處?”梁融難得見他這神情,平日裡總是板著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蔣騰搖頭嘆息“為難倒不至於,只是,這算是一件慘事,發生好些年了。你們年紀小,沒有聽過,也是正常。”
幾人聞言,心裡一緊。慘事?有多慘?
蔣騰深呼吸一下,開口道“這件事,距今大約七年有餘。那時候,你們大約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朝廷又沒有對外公佈這件事,是以,知道的人,其實有限。”
七年前?紗姑娘不覺就想起,自己那時候,還在喬家。不,應該說,是在那老東西安排的外宅裡。那時候,雖然不太自由,可母親還活著。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七年有餘。
在眾人安靜的聆聽下,蔣騰將七年前的舊事,娓娓道來。天氣越發陰沉,卻並沒有要下雨的意思。風吹來,眾人的臉色漸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