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子肖父
陸兼的話擲地有聲,在大殿中久久回蕩著。
眾臣看傻了眼,而歷經兩朝的老臣眼角突然間濕了。他們彷彿看見了二十年前的陸淵,便是站在這個大殿上請戰柔然,他道——“我大昱的兒郎若任憑柔然欺淩,如何對得起邊關的將士,如何對得起天下的百姓!若父皇願戰,陸淵願第一個上戰場。醉酒當歌一人生,不若馬革裹屍還!”
便是這一番話讓不少武將堅定地站在了陸淵的身後。
只不過先皇當時已經年邁,再加上太子已被廢,儲位紛爭不止,早已沒有精力對柔然全面開戰。所以陸淵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宣戰柔然。
而此時的陸兼,活脫脫便是當年的陸淵。果真,虎父無犬子,虎父無犬子啊……太子便像那出鞘的寶劍,不出劍則已,一出劍便是鋒芒逼人。
“好!”陸淵朗聲笑道,“說得好,我大昱的儲君當有此氣魄!”
“不過兼兒……”陸淵話鋒一轉,“柔然王來者是客。”
被陸兼鎮住的柔然王努力找回神智,順杆爬道:“如、如何有太子說得那般嚴重?柔然早已臣服,可太子似乎並無接納之心。”
“誒。”陸淵擺了擺手,“柔然王有所不知,兼兒一向好客,此番還特地為柔然王準備了禮物。本來朕要好好說道說道太子,可朕看太子將禮物送上了,柔然王也收下了,朕就不多這個事了。”陸淵扯動著嘴角,真誠道,“柔然王可還滿意……這柄斬邪寶劍?”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柄插在柔然王木桌上還滴著獸血的寶劍。
好一柄斬邪寶劍。
一□□、父皇賞
“父皇……”
“父皇……”
“父皇……”
陸淵扭頭看著像小尾巴一樣的陸兼,佯怒道:“叫魂呢?”
“父皇。”陸兼委屈巴巴道,“那是您賜給兒臣的寶劍。”言下之意您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轉送給柔然王了?
“行了行了。”陸淵被磨得頭疼,“朕找人給你偷回來。”
“兒臣謝過父皇。”
看著陸兼喜滋滋的模樣,陸淵笑罵了一句:“沒出息,天下以後都是你的,在乎那麼一把劍嗎?”
“那不一樣,此劍是父皇所賜。”
陸淵笑睨了他一眼:“還不走?朕不是答應了?”
“那……”陸兼抿了抿唇,“兒臣幾時可以來取劍?”
沈言“噗嗤”一聲沒憋住笑,頂著陸兼哀怨的目光,行了一禮:“奴才失儀了。”
“沈公公,您跟孤就別自稱奴才了,孤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