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啊。”顧忘川看著手裡的信封,跟快遞哥道謝。
快遞哥衝顧忘川點零頭,轉身離開了。
“什麼信啊?”縈嵐好奇地走上前來詢問,現在這個年頭寄信的可不多了。
顧忘川不解地看著手裡的信件,隨手把門給帶上。
“我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顧忘川把信扔到茶几上,雖然對寄信人很感興趣,但他對內容卻不怎麼期待,“像我這種閒人,哪有什麼急事兒呢。”
縈嵐瞪著眼睛看顧忘川,又看看那封信。雖然她此刻很想把信拆開看看,但這是顧忘川的信,她不能隨便碰。
漂亮的信封,用色澤光亮的蠟平整地封好。看起來,寄信人是個做事一絲不苟的人,至少從外面看是這樣。
“我覺得呢,”顧忘川察覺到了縈嵐那無限膨脹的好奇心,於是他又從茶几上拿起了那封信,“我現在應該去把縈嵐姐造的那團黑暗物質清理掉,而讀信這種讓人頭大的任務,就交給機智的縈嵐姐吧。”
“誒?”縈嵐看著顧忘川遞給自己的信,又看向他的眼睛,“可以嗎?”
顧忘川笑起來:“當然可以了,我沒什麼可隱藏的,尤其是對你。”
縈嵐看著他,屋裡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怎麼了?”顧忘川又把信往前鬆了一下,“快接下來啊,我要去刷鍋呀。”
緩緩地伸手接過信來,縈嵐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顧忘川湊上來,“你眼睛怎麼了?”
“我沒事!”縈嵐抬起頭來,嘴邊露出淺淺的笑意,“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顧忘川點點頭,然後一溜跑進了廚房。
縈嵐開始心翼翼地剝封住信件的那個蠟章,半凝固的蠟滴落在信封上,被堅實的火封壓下,變成了現在華麗的模樣。縈嵐的手指輕輕地划著蠟章的邊緣,指尖感受著來自固體蠟獨有的滑膩而細緻的觸福
廚房傳來水流聲,顧忘川似乎開始刷鍋了。
顧忘川還是挺相信自己的。縈嵐一邊想著一邊把蠟章完完整整地剝了下來,失去的蠟章的壓制,信封慢慢地張開了嘴,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把顧忘川的秘密吐露給縈嵐。
“縈嵐,你吃飯了嗎?”廚房裡傳來顧忘川的詢問聲。
縈嵐把蠟章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一角,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以期讓遠在廚房的顧忘川聽到:“還沒呢,你要做飯嗎?”
完,她坐在茶几前的鬆軟沙發上,輕輕捏住信的一邊,將它從信封裡取了出來。
信紙的質感也十分光滑,不是街頭巷尾三毛兩塊的粗製貨。
“我昨累壞了有點抬不起胳膊,要不咱們出去吃吧。”顧忘川從廚房伸出一個腦袋來。
“去飯店的話會弄一身油煙味兒,多難聞,”縈嵐把折起來的信紙展開,“要不叫外賣吧。”信紙上是好看的花體英文,想寫的這麼美觀還真的要下不少工夫。
“好啊。”顧忘川把頭縮了回去,廚房裡傳來鐵絲球和鍋接觸傳來的簌簌的摩擦聲。
於是縈嵐開始讀起這封來自羅馬的英文信。
大概也就十分鐘的時間,水流聲停了下來,縈嵐透過虛掩的門看見顧忘川正舉著鐵鍋,仔細地端詳著黑暗物質留下的痕跡。看了一會兒,他把鍋放在灶上,然後十分肯定而驕傲地點零頭。
被他傻傻的動作給逗笑的縈嵐舉起手裡的信:“顧忘川,我看完了。”
“裡面寫的什麼?”顧忘川開啟燃氣灶,藍色的火焰炙烤著鍋底,鍋裡的積水慢慢被蒸發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