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玫一首端著一杯清水,一手拿著神香,在清水上邊畫神符,一邊畫一遍頌念神辭,神辭唸完,屍首僵直,柳玫再用將拇指和中指浸到神水中,然後將沾在指頭上的神水輕輕向空中、向地上、向東西南北四方撣撣,敬奉、奏請五仙和五方龍神後,將一大口神水捫到嘴裡,猛得朝屍身噴灑。
虞吾月小心的後退一步,生怕水濺到自己身上。
第四步就是趕屍。
柳玫將神水噴灑到屍身後,放下杯子,操起趕屍鞭,朝空中用力一甩,大喝一聲:“起!”
僵直地躺在棺材裡的屍身便應聲而起,嚇了虞吾月一跳。
她仔細看了看,看著那屍身已經睜開眼睛,但是瞳孔依然是渙散的,明顯依然是死者的氣色,沒有焦距,也沒有表情。
“惜惜,引魂鑼!”柳玫連忙提醒,虞吾月這才反應過來,按柳玫的示意,拿著柳玫以前用的老家當的引魂鑼站在屍身面前。
柳玫是施法老司,虞吾月只是輔助,所受的壓力不大,除了心理上的壓力,其他的感覺還好。
柳玫再拿起自己以前用的攝魂鈴,走到屍身背後,甩開趕屍鞭,大喝一聲:“走!”
打下手的虞吾月手中的引魂鑼隨即敲響,屍身便會邁開僵硬的步子,跟著她朝前走去。
虞吾月在心裡狠狠吞一口氣,才知道站在前面的是輔助的老司,站在屍首後面的才是施法的老司。輔助的老司站在前面只負責引路帶方向,施法的老司需要維持屍首的行走,預防屍首屍變,但若是屍體屍變,僵屍是沒法回頭的,第一個遭殃的依然是輔助的老司。
虞吾月想想懷裡的五雷符,心裡才安定許多。
她忍不住想到柳惜君父親的死,就是被粽子咬死的,不知道那時他站的位置是前面還是後面?若是站在前面輔助,後面的施法老司指揮著屍變的粽子咬人,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按道理來講,一般情況下以柳風之子的身份和能力,柳惜君的父親都應該是施法老司,但是若是意外情況呢?
柳玫已經準備上路了,虞吾月這次是打算跟著她一起走一趟,路程並不遠,不出省就在臨市,但需要翻山,還是在交通不便的深山,車行不便,這才請人趕屍進山。
虞吾月敲響引魂鑼,引魂鑼的聲響既起引領屍身行走的作用,又起警示沿途活物不得靠近的作用。在古時候,懂行的人,不管是夜行人還是路途人家,只要聽到了攝魂鈴的鈴聲由遠而近,都會主動關好自家的狗和其它牲畜,並主動迴避讓道。
而到了如今,就不一定了。
柳玫趕屍還沒走出柳家寨子,就看到山林裡跳出一隻黑貓,直直地沖著屍首跳了過來,柳玫大驚:“誰家的黑貓!黑貓!”
虞吾月突然感覺到背後汗毛豎起,然後斜刺裡一個人影朝她撲了過來,速度快的她來不及反應就被撲倒,冰冷僵硬的感覺讓她立刻將五雷符拿在手裡就要引雷,卻被那人一把按住手:“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虞吾月一扭頭,原來是晁靳柯。
這時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虞吾月看過去時,才發現那已經屍變成僵屍的屍首竟然一個跳轉,一口咬在了柳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