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拍大腿,胸前的唐老鴨也跟著抖三抖,恨鐵不成鋼道:“我家膿貨,成天不務正業,簡直要把我活活氣死。剛才他要是欺負你,你別怕,告訴叔叔。叔叔打斷他的腿給你賠罪。”
吳袖逸自然不會信陌生人的一句客氣話:“沒有的。”
臧漢江爽朗一笑:“好好好,你和高明都是好孩子。改天我去拜會新礦長,咱們兩家都是一個地界混飯吃,有事讓你爸爸招呼我一聲,你臧叔叔我隨叫隨到。”
吳袖逸跟著傅高明下了樓,耳邊還環繞著臧漢江笑聲的餘韻。
這個臧漢江看起來倒是好說話,不過吳袖逸肯定不會傻到認為他真的好說話。
她抬頭數了數梅花k遊戲廳的門頭上面,一共五層樓,開放的只有第一層,剩下四層恐怕都見不得光的黑色産業。這種産業好人是幹不下去的。
“你爸跟他很好嘛?”吳袖逸問傅高明。
“有些交情,臧叔叔對我也一直不錯。”傅高明言簡意賅道。
既然有些交情,傅石毅又不肯把傅高明託付給一個現成的老交情,非要託付給她們這些陌生人,雖然吳袖逸不太明白具體症結,但是前後一想也覺得肯定不單純是怕傅高明學壞了,為了安全還是遠離為妙,吳袖逸不放心的囑咐道:“以後缺錢也不要跟著他幹了!”
走在她前面的傅高明沉默的點點頭。
剛才遊戲廳裡面燈光暗吳袖逸還沒發現,忽然發現傅高明脖子後面幾處傷口都有紅腫潰膿的現象。恐怕這幾天都沒有好好處理過。
“過來我再給你包紮下。”
二人買了些藥,坐在診所外,吳袖逸幫他消毒包紮。
不處理不知道,一處理把吳袖逸累了一身汗,傅高明脖子手臂都是碎玻璃留下的傷口,後背還有些被吳桂山打出來深深淺淺的淤青紅腫,顯得沒一塊好肉似的,頭發下面的血痂被頭發蓋住反而不太明顯。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怎麼忍過來的。
最後吳袖逸順便把他還在滲血的手指傷口也重新處理了一遍。
二人沒說話,直到吳袖逸處理完畢。
吳袖逸拍拍他:“走吧,回去讓紅姨給你準備點好吃的補補。”
二人正要回家,看見遠遠紅姨急匆匆的向他們二人走來,吳袖逸迎上去才發現紅姨眼眶通紅,似乎是剛哭過。
“袖袖可算找到你們了。我老家來電話,說我弟弟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傷了,半個月了一直昏迷不醒,我爸媽一直瞞著我照顧,前天我媽也累病倒了,我爸照顧兩個病人實在分身乏術這才給我來了電話。我得回老家了,因為歸期不定不能耽誤你們另找人,我只能先辭工了。”
紅姨抹了把眼淚,拉住吳袖逸的手:“因為事發突然,我等不得你們再找好接替的人了,紅姨對不起你,可家裡真是情況我不得不走。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幸虧高明回來了,還能跟你有個伴。要不我回老家回的都不安心。行李我也收拾好了,一會我趕末班車走。”
吳袖逸忙說:“紅姨我沒事,你放心回家吧。”
傅高明幫紅姨拎起行李:“紅姨我送你去車站。”
紅姨攔住她們說:“不用,剛才我到礦山找吳礦長辭工。看礦上挺亂的,差點我都沒上去山。家住鶴翠嶺那邊村子的礦工都罷工了,還集結了好多鶴翠嶺那邊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有,正圍著礦上鬧著要說法呢。你們不要送我,早點回家鎖好門窗,千萬注意安全,如果有人摸到你家,情形不對就趕快跑啊!別跟他們硬抗,我看他們都殺紅眼了……”
紅姨把吳袖逸說的心慌慌的,吳桂山是個行事狠辣、見利忘義的人,什麼壞事都幹的出。她還是要盡早脫離吳家才好,頗想立即離開鶴平鎮,看紅姨走心裡還生出幾分羨慕。
可惜她一下真走不了,不說吳桂山把重要路口都把守著,想走必須拿身份證明和吳桂山親批的條子。再一個她手裡的錢也不夠她帶著媽媽遠走高飛,現在還要加上傅高明和波寶,要準備的更多。
看紅姨走了,吳袖逸心裡不好受,面上也怠怠。
一瓶冰鎮杏果茶遞過來,吳袖逸喝了幾口,涼涼的果汁下肚才壓下心中悶火。
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看向舉著瓶子的傅高明,傅高明安慰她說:“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吳袖逸看著他也知道杞人憂天無用,粲然一笑:“行,那咱們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