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腿在自己身邊路過,他嚇了一跳,朝一旁跳去,弓起背,仰頭竟然看見了聞清語。
“咦?它怎麼一驚一乍的?不認識我了嗎?”他笑道。
他的衣服看著很舊,不如秦影記憶中的整潔。
天光照進屋中,屋內仍然狼藉,但是已經收拾了不少,那張斷裂的桌子已經被收拾走了,林英之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坐在榻上扣著手。
只是她的頭頂還漂浮著一些傢俱。
“它就是那樣。”
聞清語正在掃地,收拾地上的碎屑,那夜的血跡已經被他擦去。
“先生真是的,非要在屋子裡做考驗。”他一邊拆床一邊道:“這床一時半會好不了,只能先睡在這榻上了。”
“好。”
床被他拆了個幹淨,他指了個位置,讓林英之放置小桌案,又拿了一袋裝著瓶瓶罐罐的布袋。
他蹲著拿了些藥瓶出來,有些難為情道:“這些藥還剩了一半,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說著又掏出了一個小包,蹲著轉身面對林英之,“嘗嘗,這是我自己壓的。”
紙上有一些兔子形狀的牙糖。
她接過兔兒糖嘗了一個,沉眼默了片刻,“我會多領些任務,盡快還錢給你。”
說這話時,他正好打了盆水進來,輕笑道:“來日方長,現下,先安頓好自己,我不著急,等我哪日要露宿街頭了再來問你要。”
聞清語幫著林英之,將小舍裡外打掃了一遍,結束後,林英之將他送了出去。
秦影跟著她的腳步坐在門口,原本大好的日光,此時卻陰沉沉的,還下起了雨。
聞清語的身影已經消失。林英之在院子裡,兩步上屋簷,跳下,再上,再跳下。
拳頭捶打空氣,刀的破空聲在院中一遍一遍響起,她出去做任務又回來,偶爾傷著,偶爾領了錢。
進進出出,安安靜靜,平平淡淡。
她在屋中的時間,大部分逗逗他,撫摸他,偶爾發發呆,偶爾看看書。幾乎是靜默無聲。
而他,不是在她懷中撒嬌睡覺,便是坐在門旁,舔爪梳毛,靜靜地陪著她。
這不是夢。
夢不會這麼有邏輯又這麼連貫,這只能是記憶,這是林英之自己的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入林英之的記憶,但是他現在能肯定的是,林英之和聞清語肯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