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小跑前進,但她伏在林英之背上竟然感覺很穩當。
她又補充了一句,“是我,是我張未鳶,不是鐘離也不是靈山。”
“有區別嗎?”
“當然!我是我......咳咳咳!”她捂著肚子猛烈咳嗽,咳累了幹脆趴在林英之背上,難受叫著,“痛死我了......這些該死的野蠻人......”
直到後半夜,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鐘離音準備的隱蔽山莊,鐘離瑾等人正在山莊內焦急等待。
空空他們渾身是血,張未鳶已經昏迷不醒,雙手垂在兩側,眉頭緊皺。
鐘離瑾趕忙從林英之身上抱下,對她感謝兩句便匆匆將人抱至內堂。
白氏感激涕零,對空空千言萬謝:“空少俠,要是沒有劍宗弟子,老身和阿瑾真是要絕命在離山了!”說著就要下跪。
空空橫劍阻擋,“太夫人您客氣了,三元盟理當守護鐘離氏的安危。”
白氏連聲感謝,“空少俠傷至如此,老身實在不安,待此次蠻軍之危度過,離山定要宴請劍宗上下以作感謝。”
“不敢當,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空空忍著傷痛與白氏客套,另一旁林英之扶著椅子坐下,閉著眼緩解疲勞。
一名劍宗弟子注意她的狀態,上前詢問:“這位姑娘,多謝出手相助,請在山莊裡歇息養傷吧。”
“有地方讓我清洗嗎?”她全身黏糊糊的,難受至極。
劍宗弟子看了眼自己師兄,見他不得空,便領著林英之來到後院,“姑娘請自便。”
“多謝。”
靠在木桶上,全身浸泡在熱水中,身上的髒汙和泥沙被洗去,她總算可以休息一會了。
水下,是傷痕累累的身體,幾天前的傷還沒好全,近日又新添了一些青紫,驟然放鬆下來,有種不真實的如夢般的輕松。
熱氣上浮,將她籠罩其中,不一會,眼皮慢慢變沉,眼前的景物也在逐漸模糊......
倏地失力,整個人滑進了水裡,盤起的發一下子在水裡散開,綻開了銀白之花。
在水裡泡了良久,緩緩坐起,複又靠在木桶上。
今夜就暫時放下心裡的雜唸吧。
山莊另一頭,鐘離瑾守著張未鳶,面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