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間便是沉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能忍受和林英之獨處時沉默,他很想他們一直有話說,於是絞盡腦汁想話題......
林英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糧草的供應怎麼樣了?前幾天聽見你們在談。”
“我出面和城裡的幾大家族談好了,算熙王府借的,裡路通了糧草就能運來,不成問題。”
說到糧草,他突然又有了話題,“誒,英姐,你說這樣的狼崽是不是很好養活啊?能跟狗崽子一樣喂嗎?”
“應該可以。只是和人待久了,狼就不是狼了,就成了狗。”
他揉了一把狼腦袋,“我小時候和狗崽子也差不多,有什麼吃什麼,能活著就行,想挑都沒得挑。英姐你呢?你小時候在福幼堂過得如何?”
“一般。”
“有人對你不好嗎?”
她偏頭回想了下,一回想耳邊就出現了那些令人心煩的嘻嘻哈哈的笑聲。
以現在的閱歷思考也不能算不好,那時的年紀,他們頂多覺得好玩,好玩到沒有分寸。
“他們喜歡取笑我,不讓我加入他們的團體。”
秦影表情滯了一瞬,孩童們的不帶著玩,就是排斥和孤立。
他知道,穿著破爛的他和錦衣玉食的孩子們之間淌著深深的溝壑,小時候的他同樣不被孩子們包容。
他從小就看得懂大人眼中的冷漠和孩子們排斥,那是將自尊踩在腳下般的無處容身。
他故作輕松地問:“那你一定揍他們了吧?你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人欺負你吧?”
林英之還在捏著狼爪,聽到秦影在問,她忽然笑了一聲,“沒,我才是被揍的。”
“是、是嗎?怎麼揍的?”
“院長喜歡拿戒尺打我,但是我骨頭硬,打斷了她好幾根。”說完,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笑了一聲。
什麼樣的懲罰需要對一個孩子用到戒尺,還打斷了好幾根戒尺?
她的處境,難道很糟糕嗎?
心底好像有些不舒服,他輕聲問:“為什麼?會很疼嗎?”
“忘了,我好得快。”
忽地,秦影握住了林英之的手腕,與她四目相對,他似乎要壓不住心底的情愫了。
“好得快,不代表不會疼啊!你每次都說自己好得快,說自己無礙,但是你明明總是在流血,流血......就會疼啊......”
“我不想看見你疼......也不想你保護我......更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傷!”
“我也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