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十分。
早餐過後,明琅和菲瑞約好一個半小時後下樓吃蛋糕,時間到了。
安德魯從房間內出來,看著前方少女的背影,將人叫住。
“黛敏小姐。”
明琅回過頭,臉色有一瞬間僵硬,“……安德魯先生。”
安德魯皮笑肉不笑,身上陰鬱的氣息濃重了許多,眼神黑沉沉的,“我聞到了蛋糕的香氣,黛敏小姐是要下樓嗎?”
明琅退後一步,低著頭沒有對上安德魯的目光,聲若蚊蠅,“嗯,菲瑞做了蛋糕。”
“黛敏小姐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我有那麼可怕嗎?”安德魯愈發輕柔的嗓音卻透著某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
“…不是。”
安德魯笑了兩聲,像個和善的長輩,拍了拍明琅的肩膀,“我開玩笑的,黛敏小姐快下樓吧。”
明琅一聲不吭地向樓下走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明琅停下腳步,站在鋪著紅地毯的樓梯上,拍了拍肩膀剛剛被安德魯觸碰過的地方,平靜的眼神向上方看去。
能夠看到向上的樓梯邊,安德魯一閃而逝的身影。
英利伯爵的書房就在三樓。
中午,貝克從外面回來,其他人也相繼從房間出來,所有人聚集在餐廳,但缺了一個人。
克羅德。
“他怎麼還不下來?讓這麼多人等他一個,他的教養呢?”向來和克羅德不對付的傑弗裡煩躁地說道。
明琅白皙的指尖拿著一隻精巧的勺子,在咖啡杯裡緩緩攪動,“說起來,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克羅德先生呢。”
她像是在有意提醒著什麼。
一抬頭,對上安德魯陰沉的目光,像受到驚嚇一般,怯怯地低下頭。
貝克皺著眉,“克羅德先生一上午都沒有從房間出來過嗎?”
菲瑞拿著勺子吃的一臉奶油,疑惑地看了看明琅低著頭的臉,沒心沒肺地說:“沒有啊,克羅德先生昨天晚上上樓後,就再也沒有從房間出來過了。”
最後一次見克羅德他在做什麼來著?
哦,他和安德魯先生髮生了爭執,只是沒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為何事發生爭執。
只知道聽到樓下的聲音不對,眾人下來的時候看到克羅德拂袖而去,安德魯站在大廳低著頭,一言不發。
當時氣氛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