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的那棵梧桐樹不時飄零落著的葉子,淡黃的樹葉猶如枯蝶,迎風亂舞,山風吹過,寒涼之氣撲面而來。
“姑娘,外面那麼冷,進屋裡坐。”春白拿著一件青蓮紋厚錦鑲銀鼠皮披風披在韓安冉的肩上。
韓安冉正準備站起來,院門外傳來矯健的腳步聲,身著雨過天青色袍子的姜是非直腿走進來,“蔓蔓,要不要去看佃戶們打魚?”
“打魚有什麼好看的?”春白冷嗤一聲。
“怎麼沒有?佃戶們說,這莊子的水潭每年會打兩次魚,一次是春天,一次是秋天。每次網上來的魚特鮮滑肥美。難得蔓蔓來莊子裡了,能不去看看,順道拿兩條魚回來。我煮魚特好吃。”
“真的?”韓安冉正好嘴饞,聽到“好吃”二字,就被勾引走了。
“姑娘。”春白來不及阻止,感覺有一道淺藍色身影在面前一閃,站在自己身邊的姑娘,便被夾著飛走了。這該死的姜是非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姜是非一路攬住韓安冉的腰間,施展輕功,抱著她低空掠過樹枝。二人到達水潭時,莊子裡的十幾戶佃戶也全到了。
他們笑著向韓安冉及姜是非打招呼。
韓安冉雙腳剛著地,便把姜是非推開,“姜是非,你挺有能耐的啊。”敢在她的侍女面前擄走她,又與莊子裡的佃戶們打成一片,人人都認識他這位姜公子。
“姑娘過獎了。小的能有今天,也是託姑娘洪福。”姜是非作揖,打趣著。
韓安冉最看不慣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全是在做戲。她偷偷觀察過幾回,姜是非平時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眼神冰凍起來,可以將人紮成碎片。
“姜是非,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你最好從實招來,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是誰派你來的?”韓安冉一臉審視的,圍著姜是非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她也讓香冬偷偷調查過姜是非的身份,但與前身的丈夫身份並無出入。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真心搞不懂。
“蔓蔓,如果我說,我接近你的目的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信嗎?”姜是非回望著韓安冉的眼睛。
她想退開,卻被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不得不對視著他的眼睛。俊美的容顏一半映著淺淺的太陽光下,一半埋在陰影中,將側臉陡峭的輪廓染得柔和,眉目修長,漆黑的眸底光彩宛如潤玉上的一點瑩澤,是那麼的真誠。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我會用行動證明的。”便移開目光,不再逼韓安冉回答。
韓安冉偷偷的嘆口氣。那種緊迫盯人的眼神好熟悉,好可怕,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如果她剛才稍有一點的動搖,好似會被他吃掉一樣。
“喲,下網咯。”孩童稚嫩的興奮聲音突然響起。
佃戶們抓住捕魚網的四個角,輕輕的拉動漁網。由拉住前面兩個角的佃戶先走,輕輕的將漁網潛入潭低,然後拉著兩個角繼續往前走,直到將整張網鋪蓋在潭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