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稍等,路上漆黑,恐怕有危險,我叫輛馬車將你二人送回可好?”
沈遲不知道裴枕下步的步驟是什麼,只能聽他說:“那便麻煩都頭了。”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有一輛灰色頂蓋的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馬夫打著哈欠,候在馬車旁,見他二人出來,把矮凳放下來了,又遞手過去,只待扶他上馬車了。
裴枕一擺手:“不用。”而後提了提自己的衣擺彎身進了馬車裡。
沈遲緊隨其後。
送他們二人上了馬車後,都頭面色疑惑地問身旁的衙役:“他們半夜來書院,你們當真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衙役回想了一下,面有難色:“回衙役,真沒有!”
“怎麼悄無聲息就出現了。”都頭自言自語:“不行,我還是和知縣說一下吧。”
這是沈遲第一次坐馬車,此前在大街上遠遠見到了他還需要避讓,他曾經很羨慕馬車裡的達官貴人,現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他有些興奮又緊張地左顧右盼,放在膝蓋上的手蜷曲又伸展。
他掀開簾子看窗外的景象,可惜外面天黑黑的,還颳起了風,路上空無一人,只有幾個盤旋飄在半空中的破布袋子。
他目光落在了對面的裴枕,裴枕倒是比他淡定,上了車後就閉上眼小憩了。
沈遲安靜片刻,忍不住道:“裴公子……”
裴枕一動未動:“說。”
沈遲說:“我們接下來就回縣衙了嗎?”
他剛看這一路的是往縣衙的方向。
裴枕輕聲道:“這件事情可沒那麼簡單。”
沈遲:“是發現了孫翼飛兇殺的證據了嗎?”
裴枕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枉他此前跟知縣和衙役們猜測這麼多理由,卻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種可能。
他冷笑道:“不是他做的,是妖所為。”
什麼?
有妖怪?!
沈遲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