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黑色交錯的綁帶下,那雙向來如一汪湖水般柔和的眼瞳晦暗不明,完全沒了剛剛自持穩重的模樣。
句芒一愣:“怎麼了?”
烏鄞定定地看著他幾秒,移開視線,再看回來的時候已經恢複正常了。他松開手,微微一笑,聲音依舊如沐春風,帶著幾分彬彬有禮的歉意說:
“不好意思,手滑。”
手滑?句芒一愣。
這也能手滑嗎?
看著離他們幾步遠的兩人,裴枕無言以對,沈遲則嘴角往上一揚:
“呵,不知道的,還以為,名滿天下的烏公子,對青帝有意見呢?”
句芒聽到了,他蹙眉,轉過去看烏鄞,指了指自己:“我?你對我有意見?”
烏鄞的眼眸裡沒有一絲笑意,似是平和地看著他,好半響,他移開目光:“有一點。”
“諒你也不敢......等等,你說什麼?”句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下意識抓住自己身前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攪動,繞著烏鄞走,打量著他:
“你對我有意見?稀奇,還從沒有人敢對本帝君有意見呢。”
他站住,頭發往後一撩,一隻手撐著腰,一隻手搭上烏鄞的肩膀,烏黑的頭發順著他歪斜的身體傾斜下來,他懶散地掏了掏耳朵:
“來,說吧,什麼意見,本帝君洗耳恭聽!”
......
......
烏音的視線始終跟著沈遲,只不過沈遲全程側著臉看裴枕,他完全不加掩飾的喜歡讓烏音攥緊了她的佩劍,臉上失落無比。
句芒走過來,揮了揮手:“嘁,什麼啊,說有意見又不說清楚是什麼意見,莫名其妙的。”
烏鄞跟在他身後走過來。
小神女擔憂地對裴枕說:“河神哥哥,連你也出不去嗎?”
句芒:“我都出不去,更別提他了。”
小十九眨巴著眼:“哦,對哦,你比他老。”
句芒追著小十九跑,抓狂地怒吼:“老什麼!?你個小不點會不會說話!那叫年長!年長你懂不懂啊!本帝君閉月羞花,怎麼會老?”
小十九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盧風訕笑著看她們。
“好了,別吵了。”裴枕有些疲倦地說:“我的靈力也被壓制了,出不去,都想想辦法。”
他忽然想起來,問他們:“你們來這裡,有沒有見過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