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打了個響指,那些書籍就按照他記憶中的擺放擺回去了,幹淨齊整,絲毫看不出來曾經是作亂現場。
沈遲穿戴好後,扭了扭他手腕上的骨鞭,大踏步出門了。
再次開啟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有宮女見他們出來了,迎上去行了一禮:“沈公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去用膳嗎?”
沈遲難得神色溫和:“我師父已經睡下了,你們把飯菜溫著,晚些若是沒起來叫你們用膳,就撤了吧。”
宮女有些詫異地看天,日落西斜,甚至天還沒完全黑,就睡下了?
沈遲心情舒暢,神清氣爽地走了,他回了房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日體內的怨氣總是有點蠢蠢欲動的趨勢,他需要去壓制一下。
宮女有些疑惑地推開書房的門,他們關著門在書房裡探討事情探討了一個下午,不知是什麼事情,竟然會十分耗費精力。
宮女悄悄探頭進去望了一眼,就見室內點著薰香,倒沒什麼別的氣味,只是一個模樣清冷好看的男子趴在床上。
衣領雪白,薄薄的裘被覆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後脖頸遮蓋的嚴嚴實實,半張臉壓在枕頭上,只是手鬆散地搭在床沿,臉上似乎還有潮紅。
翌日清晨。
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太監來了,說是要讓他們一同去見皇上。
裴枕醒來後,用靈力在體內洗滌過一次,身上酸爽疼痛腿軟的感覺才終於消失,他穿戴整齊,用了早膳後,便與沈遲一同跟著大太監走了。
到了地方後,卻不是皇後所在的寢殿,而是養心殿。
大太監進去通報一聲後,傳殿外的裴枕與沈遲進去,於是裴枕便進去了。
明明還是盛夏,殿內一股藥香味,還設了燻爐,地面鋪了茵褥,進去的時候感覺有些悶熱,相比起外面,殿內倒是溫度要高上許多。
皇後和幾個太醫還有一個太監站在床前,見他們來了,一個太監小心地把明黃色的帷帳撩上去了,給躺在病床上皇上的手腕上墊了一個錦帕。
皇上蓋著錦被,看著十分年輕,大約只有三十來歲,額頭上敷著棕色藥膏,或許是因為太過操勞,鬢邊生了白發,臉色蒼白地閉著眼淺睡。
皇上蹙著眉,看起來睡的並不踏實,他身上蓋了兩層被子,卻還有些冷似的,身體還在發顫。
搬來一個凳子給沈遲,沈遲坐著,手搭在皇上的手腕上給他號脈。
皇後擦拭了一下眼尾的淚水:“近來皇上總是睡不踏實,失眠多夢,白日裡也是昏睡著總是醒不過來,偶爾說些夢話,說他冷,還說什麼有人來找他。”
沈遲一邊聽一邊打量著皇上的臉色。他的面色蒼白,眼周發青,眉間緊皺,再看脈象,是弦脈,大約是心脾兩虛,肝虛氣滯。
“情緒煩躁,多夢易驚?”
皇後點頭:“對,對。”
沈遲問:“開了什麼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