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一點生氣都沒有,沈遲摸索到燭火的位置,點了燭,還未看清屋內的情況,一個鋒利冰涼的東西就抵到了他的脖頸處。
下一秒,火光亮起,沈遲轉身,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想看到的人。
裴枕烏發披散,有些淩亂,他穿著單薄的裡衣踩在地上,衣襟鬆散,露出了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上面密密麻麻的吻痕未消。
他十分緊張,胳膊直直,兩隻手握著東西橫在沈遲脖子上,因為握的太緊,被鋒利的邊緣割傷,指縫裡流出了鮮血,滴在地上。
裴枕悽厲地問他:“放我出去!這裡到底是哪裡?”
為什麼又開始提這個了?
沈遲垂眼,他脖頸間橫著的東西十分眼熟,再看屋內,能移動的東西都東倒西歪,室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室內的東西被翻亂,紙張被撕碎丟在地上,桌子上的東西全被掃落在地,房間的抽屜都被開啟了,大多被拉出了屜籠東倒西歪,不知道在翻什麼東西。
房間角落裡的三足雲紋的圓鼎被推倒在地上,香爐裡面的瓷器內膽被取出來,打碎,大片的香灰灑在地上,裡面的香已經沒有再繼續燃了。
外頭的冷空氣和薄霧順著大開的門吹進來,帶來一股涼意,也讓人頭腦清醒。
橫他脖頸間的,正那香鼎內膽中的瓷器碎片。
饒是他將屋子裡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收起來了,也抵不過裴枕想逃的心思,找到了一處疏忽的地方,趁他不在的時候,推翻了香爐,撬開了香鼎,打碎盤子,拿足以割傷皮肉的東西當做利刃來威脅他。
裴枕的眼眶通紅,問他:“你是不是在那香裡加了什麼?這才導致我一點靈力都沒有了!”
沈遲對裴枕突然的鮮活挑了挑眉,這麼多日了,他養的木偶人居然會動了。
不敢想,他不在的這兩天,裴枕在屋子裡做了什麼?
終於被他發現不對了。
只可惜......沈遲勾唇,嗤笑一聲,他吐出兩個字:“不對。”
什麼?
他猜錯了……
裴枕心驚,這個香爐,難道不是他用來鎖他的靈力的嗎?
沈遲抬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那鋒利的碎片,移開,指間一甩,那瓷片應聲掉落在地。
裴枕憤怒地攥住他的衣領,質問他: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根本不是因為四卦陣才失去靈力的,是不是!?”
沈遲輕笑一聲,握住了他拉著他衣領的手,裴枕又驚又怕,掙開他,往後退了一步,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