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凝眸片刻,昨夜回來他碰見過盧風,該不會,他和師父說了什麼……沈遲緩緩道:
“師父,昨夜你喝多了之後,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什麼!?”裴枕猛地轉過臉來,臉上的蒼白頓時活了血,紅暈漫上:“你胡說八道!”
他喝醉了一般就是睡覺,句芒和他說過很多次,說他喝醉了非常安靜,很無趣。
“我沒有胡說,可能是酒的問題,師父,你這次反應很大。”沈遲很無辜:“師父,你喝多了還站不住,不讓我扶你,池子很滑的,你摔了好多次,身上都摔紅了,我好不容易捉住你的,累了一個晚上。”
“是嗎?!”裴枕千年古井無波的臉隱隱有裂開的趨勢。
“是啊,師父,”沈遲笑了,露出他的酒窩來,桃花眼彎彎:“昨天我們泡溫泉泡到好晚,你說你不想回去,終於等到卯時了,我才把你帶回去的,盧風知道的,你可以去問他。”
盧風確實剛剛和他說過,時間也對的上。
原來是這樣。
裴枕見他這麼坦蕩,稍微心放回去了一些,他抿了抿唇:“……算了,就這樣吧。”
“噢。”沈遲挑眉,師父果然好騙,這就信了。
裴枕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夢。
可是......裴枕蹙眉,他昨夜為什麼會夢到那樣子的夢?清心寡慾了這麼多年,險些讓他以為他破了戒。
裴枕:“你去用膳吧,等會隨我出門一趟。”
沈遲:“好。”
沈遲的背影寬闊挺拔,裴枕收回視線,他邁步上了一個臺階,突然想起什麼,頓住了。
什麼摔傷……
會摔的他胸口那兩粒紅腫?
大腿內側又開始隱隱疼痛,而那裡,在幾層衣服覆蓋之下,
有一個深深的齒印。
等一行人用過膳,他們去了傷民集中的地方。
烏音和烏鄞在那裡佈施,距離傳信給掌門才過去一天,不知道他們掌門有沒有辦法,既剝離他們身上的魂魄,又不會幹擾原先身體裡的魂魄。
經過先前的一鬧,這些受傷的百姓們情緒安定不少,沒再抗議不滿,反而對他們感恩戴德起來。
裴枕一個個瞧過去,印堂處怨氣深重的就再給加幾道法術壓制住,而沈遲則根據他們的燒爛程度給他們開藥,確保藥的劑量是正當合適的。
一通忙活下來,也已經快晚上了。
回去的路上,路上都點了燈,路過比較繁華一些的街巷,小神女高興地看看這個小玩意想要,看看那個好吃的也想要。
沈遲要過生辰了......裴枕目光掃過攤上的一些吃食和玩具,總覺得太幼稚了些,沈遲如今的年歲不會喜歡,還是得抽空回行宮一趟,二十歲的男人會喜歡什麼呢到底......
一個冰糖葫蘆就遞到了自己面前,裴枕一愣,目光順著捏棍子的手上移,沈遲湊到他面前,神色認真道:“師父,給你買的,嘗嘗?”
裴枕下意識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