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感受了一下,神色認真:“嗯……我覺得,師父你的手好小。”
“你說什麼!?”
裴枕猝然睜眼,看著沈遲比他大了一圈的手掌,指頭比他長,手心很厚,剛剛還扶在他的腰上。
掌心的溫度似乎有點燙手了,裴枕手指彎了一點,指尖抵到了他的指縫,想將他的手甩開,又忍住了,想把他一腳踹下去,但是又怕出現剛才的情況……
什麼亂七八糟的?裴枕第一次覺得貼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掌這麼難捱,他的臉色鐵青:
“我是問你,我的靈氣進入你的體內,你感覺怎麼樣?”
“噢,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錯了,師父,”察覺裴枕的語氣不對,沈遲飛快認錯,好像真的誤以為裴枕是在隨口問他誰的手大誰的手小。
沈遲的聲音醇厚,似乎很享受,他重新回答,用詞講究:“我感覺很舒服,師父,你很棒。”
裴枕迷茫:“……”
棒什麼?
他狐疑地看著面前的這個沈遲,沈遲的腦子是不是因為昨夜沒睡好,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偏偏沈遲一雙桃花眼很無辜,眼神很清澈:“怎麼了師父?不做了嗎?”
“……繼續。”裴枕有氣無力地重新閉上眼,認命地幫他梳理靈氣。
罷了,是他想太多了吧……
二人掌心相貼,師父近在咫尺,那個咒他不得好死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回響。沈遲想到昨夜,他陰測測地勾唇。
昨夜他一整晚都沒睡,出去殺了個妖,將它鞭撻得只剩下一口氣後,將它踩在腳下,掏心剖丹。
那個妖怪說它從未做過壞事,求他放過它。
可惜……他怎麼可能放過它?
昨夜吃下去的那顆妖丹妖氣濃重,還帶著怨氣,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鎮壓,將怨氣剝離,又將妖氣轉化成靈氣。
現如今那些靈氣堆積在他的丹田處,糾纏交錯,遠不如常人修煉的那些氣體純潔輕盈,宛若縹緲的雲霧。
不得好死?
而他的師父正在幫他疏散靈氣呢……
沈遲勾唇,還真是殺對了。
獨屬於師父的靈氣引導他體內那些盤虯交錯堆積在一起的靈氣疏散開來,一咎一咎的靈氣從他的丹田底下飄散,逐漸充盈到丹田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