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瑾掏出一個方舟一樣的法器,拋在地上,而後他口唸咒語,雙手施法,那個法器頓時變大,直到能容納五六個人,烏鄞和烏音踩進去,烏鄞道:
“這是我們望月派的飛舟,進來吧,我送你們回去。”
裴枕朝男人一點,一股靈氣凝聚成的仙繩就將他捆縛起來,他將男人拉近,眼疾手快地在他身上點了幾道穴位,他身下的碳化才堪堪停止。
裴枕將他丟進了烏音和烏鄞的飛舟,而後和他們一同回了他們所居住的府邸。
茶杯輕輕擱在桌子上,裴枕的聲音很清冷:
“我去了一趟汲川。”
聞言,小神女倒吸一口氣:“那、那個誰.....它還在汲川裡面嗎?”
裴枕點頭,小神女撥出一口氣,拍拍胸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它真的出來了。”
“沒有。”裴枕搖頭:“此前在漠關村或許不是它的手筆,但是我暫時也想不出來,這背後的人是誰,他要這麼多的怨氣做什麼。”
小神女後怕:“真可怕啊,我們要是出不來,說不準肉身泯滅之後也淪為怨氣了。”
盧風:“師父,之前那個和尚讓我們來坯都,但是我們一路上過來,這六年都沒有再見過他,那和尚是不是框我們的?”
裴枕沉思:“不好說是不是他故意指引我們來的,我們過幾日去坯都就知道了。”
小神女撐著下巴,她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驚訝地飛起來,說道:“沈遲,你醒了!”
裴枕抬眼望過去,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沈遲這些年確實高了不少,年近二十,還未過他們凡人的及冠之歲,銀制的鏤空精緻的發箍將頭發束起,額前的碎發略微長了些,遮蓋到了眉眼,看上去有些沉悶,但當他眼睛瞥過來時,那眼中帶的笑意彷彿有細碎流光,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裴枕凝眸,敲著桌子的手指一頓。
這幾年,沈遲倒是出落的不錯。
起碼在凡人堆裡,模樣也是拔尖的。
桌子在正廳正中間的位置,裴枕坐在中間,左邊是小神女,右邊是盧風,裴枕身邊沒有位置了,要坐只能坐在更靠門的位置。
但沈遲偏不,他大步過來,走到盧風身邊,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
盧風疑惑:“啊?師兄,你沒事了?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遲挑眉,沒有說話,小神女白了一眼盧風:“大塊頭,沈遲是讓你讓座。”
盧風“嗖”地起來,對噢,他怎麼忘了,沈遲是大師兄,按資排輩來說,理當師父坐上首,而後是沈遲,最後才是他。
就是......沒想到怎麼沈遲一覺醒來變得這麼講究了?
以往只有他和沈遲在的時候,沈遲也從未如此......這麼注重禮節過。
盧風這邊起身讓開,還在鬱悶地想,那邊沈遲已經繞過他,走到另一邊落座,滿意地坐到了裴枕的身邊。
他挪著椅子離裴枕近了一點,一雙桃花眼帶笑,撐著頭認真聽他講,一眨不眨。
裴枕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上,突然有一些不習慣他直白又帶有黏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