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真的。”
入目是一間低矮的平房,揹著光,裡面沒有點燈,院子裡種著一棵槐樹,已經枯死,黑色的枝幹扭曲沖天。
老婦人推開破舊的大門,這時,從屋子裡面丟出來一個東西。
它擦過盧風的肩膀,即將要砸到沈遲,沈遲側身,手一抓,就將它抓住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竹子編成的玩具小球,上面還有毛絨的流蘇掛著,外面用針線勾出來的一個黃底紅字的“福”字。
老人目不斜視,她走到門口,敲敲門:“姑盼,來客人了。”
裡面沒有人答應。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老人慢慢讓開了,盧風一行人這才看清了裡面的佈局。
房子是背光的,大白天的也昏暗無比,裡面沒有點燈,簡陋的室內一眼就能掃得清清楚楚。
裡面只有一張簡陋的桌子,兩張凳子,一個裝衣服的大箱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床了。
床上堆了很多衣服,衣服很小,看著像才幾個月大的嬰兒穿的,卻沒看到嬰兒。
一個年紀大約三十的女人坐在床沿邊,一個可怖的刀疤從額角劃下來,貫穿整張臉,雙眼呆滯無神地盯著那堆衣服。
她看到裴枕一行人了,手足無措地縮著手腳到床上,還要拿過被子蓋住自己。
“你們是誰......怎麼又來了......滾開,別碰我!”
這是怎麼回事?
沈遲幾人對視一眼,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不像神智正常的人。
老婦人叫了她幾聲,這個叫姑盼的女人不置理會,老婦人慢吞吞地轉身道:
“見笑了,這是我的兒媳婦。”
她拍了拍姑盼的肩膀,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女人似乎沒有那麼過激了,她脖子直直地轉過來,眼裡有了點神韻:“你們是誰?”
老婦人佝僂著腰,擠出一抹笑容,聲音大聲了點:
“姑盼啊,你整日這樣也不是個事,不如讓這幾位高人看看是什麼情況。”
女人聞言反應木木的,不答應也沒有拒絕。
總共就一把椅子,沈遲拉過來,讓裴枕坐下,而後他和盧風站在裴枕的兩側。
裴枕兩隻手自然搭在膝上,白衣勝雪,和這髒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的神情十分從容,不像是被迫來這裡的,倒像是個體察人間疾苦的神明,端坐廟宇之上,垂著眼眸問前來上香的百姓有什麼心願。
他朝著老嫗的方向,清清冷冷地問:
“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