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緩了很久,視線落在床幔上,轉頭看見了桌椅、燭臺、屏風,還有牆上的掛畫,才反應過來他在哪裡。
一覺好眠,他的腦袋有些宕機,腿動了一下,腰間的薄被滑落下去,他感受到腿間的黏膩,僵硬地低頭一看。
白色的裡衣被汗水浸透了,中褲的褲腳捲起來了,露出他的大腿,而他的腿間,那股觸感,是......
沈遲飛快撈起掉到地上的被子,猛地蓋上去。
夢裡的事情一股腦地湧入他的腦海中,紅色彌漫上了他的脖頸,而後是整張臉,爆紅。
熱到爆炸,一縷白煙從沈遲腦袋上飄出,沈遲呆滯地覺得此刻的他已經駕鶴西去了。
他記得他不是還在地上的嗎?什麼時候上床的?而且他為什麼會夢到裴枕?
噢不是、是河神......
他緩緩躺下,拉過被子狠狠捂住他的臉,不過一會兒他就呼吸不暢了。
一切都是魅骨香的影響......裴公子說過,魅骨香會勾起人最心底的慾望,讓人放縱沉淪。
一定是的。
起初把他當成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妖怪已經是大不敬了,現如今也只是把裴公子當做他所敬仰的河神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更何況,他們都是男人。
對,這才是最關鍵的一點。沈遲掀開被子透氣,呼吸急促。
他長長蓋住眼睛的額前碎發濕了,眉尾斜飛如鬢,一雙泛情的桃花眼此刻眼尾紅紅,活色生香,活像是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
他可沒見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他也不敢想,男人,怎麼和男人在一起?
回想夢中的畫面,沈遲吞嚥了一口口水,雙眼泛上霧氣,紅色的雙唇微張,腦海中泛上迷茫。
可事實上就是,
夢中的裴枕實在是,太過於清冷高貴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在夢裡褻瀆了......
沈遲白著一張臉,冷汗下來了。
他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