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也不推辭,雖說沒留下什麼後遺症,畢竟大病一場,恢複時花費不少元氣,需要好好補一補。
因此仲景有故意整三皇子的意圖,更多還是南嶺確實需要再補一補。
“清晏,你說這次再出去,巴清夫人還會再來試探嗎?”南枝將問題甩給伴讀,實際上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會,不僅會,恐怕她還會開始逐客。”伴讀並沒有讓小皇子失望,他給出的答案與南枝完全相同。
南枝食指輕輕敲著桌子,他們是巴清夫人請來的客人,若是主人家委婉趕客,他們反倒不好在彜族多待。
時間有些緊迫,他必須做些什麼。
“過河拆橋,用完就扔。”對方沒有半分不好意思,或者說上位者最不需要的就是臉皮薄。
南枝沒有再和伴讀繼續聊下去,各自洗漱休息。
第二天他們和仲景一起出門後,待遇又不太一樣了,針對他們其他人的惡意變得微乎其微,南嶺更是沒人注意他。
所有的仇恨全被一個人吸引走了,小皇子有些一言難盡,難怪仲景敢說如果要出門帶上他這種話。
並非是因為他武力高強,可以直接帶人脫離險境,更多是因為他太吸引太吸引仇恨值,即便他替彜族解決了“詛咒”問題,那份惡意也沒有絲毫減退。
當初這人到底是做了多麼天怒人怨的事?照理來說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可能最少都換了一代人了,這份仇恨都沒有消退,完完整整的傳承了下去。
感受著幾近於無的視線,還留在他身上的,只剩監視用的視線,其他全被仲景吸引走了。
難道對方每日都是行走在這樣的目光下去疫區嗎?南枝不得不佩服仲景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能夠完全視這些視線於不顧。
小皇子回想起昨日與二哥一塊出門時的情況,那種只是單純因排斥而升起的惡意都讓他後背發涼。
仲景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不在意那些恨不得撲上來掐死他的目光,不是驅逐而是想要直接弄死。
這完全是結下死仇的程度,難怪當初彜族長老不願意讓仲景進來。
“仲大夫果真惹人注目。”小皇子還是沒有剋制住自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仲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們都該謝謝老夫才是,對老夫表達崇敬之情正常。”
聽著對方如此顛倒黑白,南枝明顯感覺到沖著仲景去的視線更加“熱烈”了,虧對方能夠昧著良心說這叫崇敬。
“……您開心就好,只是那些人恐怕不會太贊同這個說法。”小皇子還是沒辦法做到仲景這樣泰然自若,也說不出睜眼瞎話。
這話一出,南枝明顯感覺到惡意盯著仲景的視線,似乎朝他瞥了一眼並且暗含贊許。
小皇子藏在袖子中的手隨著這情感變化的目光攥緊,臉上神色未改,心中卻已明白,這些“眼睛”並非是只有看,他們還能聽。
與伴讀不著痕跡對視一眼,對方微微朝他點頭,小皇子沉吟,看來伴讀有了發現。
既然確認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盯著,有些話就不能在這些“眼睛”下說了。
“他們不認嗎?老夫也算是他們彜族的救命恩人,他們怎麼可能不認?”有意識將那些視線盡可能多的集中在他身上。
這樣其他人就有了空子可鑽,特別是在南枝想要調查一些什麼的時候,反而會方便不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