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巴清夫人還在猶豫,她沒有從面前這位小皇子眼中看到野心,仁愛既是優勢也是劣勢。
最起碼一開始巴清夫人是這麼認為的,一個沒有野心的人,註定不會登上那個位置。
說句無情的話,其實阿依娜並不太在意下任皇帝是誰,她在意的只有彜族,雖然她接觸了中原文化,但她也與她的族人一樣,彜族人就是彜族人不會變成大夏人。
如今她卻覺得如果成為皇帝的是這個一視同仁的小皇子,或許會有什麼不一樣未來。
這些她心中的衡量沒有與其他人說,只是她對於和九皇子合作這事,重新帶上審視思考。
或許她需要投入更多,去和南枝達成更深層次的合作。
眼下也不是合適聊合作相關的時候,將三人帶到她的住所,就交代了兩句,去忙彜族內部的事了。
具體做什麼她沒有說,只是拿了一張簡易的彜族內部區域圖,告訴仲景那些包括三皇子南嶺在內,所有染上疫病患者在哪一塊區域。
“想來仲神醫對彜族內分佈還算熟悉?那就麻煩你自己去一趟疫區,我就不陪同了。”巴清夫人這話說的帶有幾分個人情緒。
落入南枝耳中就是帶上了幾分不客氣與嘲諷,看來仲景和這位女土司過去的結下的樑子並不小。
等到對方離開之後,小皇子才湊到仲景身邊,小心開口:“阿依娜好像很討厭你?”
這倆人不是有一腿的關系,到底是怎麼結下這麼大的仇?
這種有求於人,指望仲景解決彜族內部“詛咒”的情況下,對仲大夫依然沒有絲毫好臉色。
“為了一些事,老夫借了彜族的聖物一用。”仲景絲毫沒把巴清夫人的嘲諷放到心上,“上一任土司的死也與老夫有關。”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南枝微微皺眉還在想對方口中的“借”是不是那種不打算還的,結果就聽到仲景不緊不慢的補了後半句。
“你還是她的殺父仇人?”南枝震驚,這倆人這種情況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一腿了。
仲景搖頭否認了小皇子這種說法:“老夫可沒有親自動手。”
“……難怪那個彜族長老看你的眼神那麼不善。”對方最後能被巴清夫人說服還真是不簡單。
“都說和老夫沒有直接關系,頂多算是做了一把推手。”仲景不認可小皇子將他認定為對上任土司下手的人,“況且那一位可不得人心,他們真正不能忍的還是老夫動了他們的聖物。”
仲景嗤笑一聲,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別的故事。
小皇子若有所思,不管怎麼說仲景惹事的能力幾乎和他的醫術一樣頂尖。
仲景看著不以為意,明顯沒有完全相信他解釋的小皇子,他沒好氣的戳了一下南枝的額頭:“不是讓老夫去看你那二哥?還不去寫你要老夫代為轉交的絹布?”
南枝捂著被戳了的額頭,當著仲景的面撇了撇嘴,他發現對方最近多了一個壞習慣,特別喜歡戳他額頭,雖然不疼但多少讓小皇子有些不樂意。
聽到仲景的話,也知道讓對方盡快去看看他二哥的情況才是要緊的,也沒多說什麼,轉身找了塊絹布就著簡陋的工具開始給二哥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