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合禮開啟盒子,雙手呈於梁仲道面前,表現得極為恭敬。
“在下六弟秦合廣,性情暴戾又年輕氣盛,錯手殺死教坊司花魁與婢女,屬實該死。但我秦家先祖,曾為大啟守國門,一族兒郎悉數戰死沙場。還望巡撫大人,看在秦家先祖的份上,饒小弟一命。”
“都是秦某這個長兄,管教不嚴。秦某在此立誓,今後定會嚴加管教幼弟。”
“懇請大人,高抬貴手!”
搬出免死銀券,單是殺害花魁月倚夢與丫鬟綠蕪的罪行,即便是巡撫梁仲道,也動不了秦合廣。
但身為秦家家主,秦合禮依然將姿態放到最低,字字句句說的極為真誠。
所說之話也很是漂亮,沒有逃避掩蓋弟弟所犯之罪,錯了就是錯了,他認。
給足梁巡撫面子,可以說是誠意拉滿。
梁仲道沉吟兩息,看向齊逸:“秦合廣何在?”
“牢裡。”
梁仲道點點頭,給齊逸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放人。
齊逸也不含糊,當即朝苗英揮了揮手。後者立馬出了二堂,直奔監牢。
既然秦合重的屍身都運走了,那其餘屍體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一眾衙役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麻布袋,將殘屍敗體,一一比對進行匹配,再裝進袋裡。
過了約摸半刻鐘,還未見人影,秦合禮有些詫異道:“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是這樣的,昨夜有人在衙門縱火,眾衙役都搶著撲火,為防犯人走脫,便將牢門用鐵鏈鎖住。另外,還搬了些桌椅堵住。”
齊逸一本正經地胡謅起來,而後真心實意地笑道:“秦老闆稍安勿燥,令弟定會完完整整交還到您手上的。”
這話聽著沒什麼,實際字字都是刺。
秦合禮雙眼微微虛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看向齊逸:“敢問這位是...”
話沒說完,便見通往後院的側門衝出一名衙役。
“大人,大人!”
齊逸快步上前,衙役輕聲彙報,李春福回來了。
那位在居安閣的老僕運伯,也找到了,人已帶回衙門,這會兒在後院候著。
齊逸思忖兩息,轉身拱手一禮:“巡撫大人,此案另有內情。”
端坐於堂上的梁仲道,眉頭微微一挑,沉聲道:“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