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奶奶動了動嘴皮子,他長眉挑了下,看向靳茜說道,“記得茜茜說過她暈針,是不是?”
要說到睜著眼編瞎話,沒人比得過郎閆東,連靳茜這個撒謊精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靳茜點頭點得跟雞啄米一樣,“我是有點暈針,剛剛沒好意思說,再說,我體質好,吃點藥身體也能很快好起來。”只要不用打針的話,什麼都行攖。
“就是吃藥的話,藥效來得慢些,你今晚睡得會不太安穩。”喬醫生如實地說。
靳茜極有默契地看了眼對面身姿俊朗的男人,脫口而出道,“沒事,小狼會照顧我。”
跟郎閆東這樣的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也學到了他幾分皮毛了,然而,在她心底卻深知,郎閆東是不會照顧她的。
他們在他家人面前扮演甜蜜恩愛的戀人,而在人後,他是她高高在上的主子,她則是他卑微低賤的奴僕。
瞧這小兩口的恩愛樣,誰還好意思多嘴說什麼呢?
喬醫生開了退燒藥和一些消炎藥、感冒藥給她,讓她按時吃藥,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再找他償。
奶奶則囑咐了一大堆,晚上睡覺要把窗戶關起來,被子要蓋好點,還要她明天哪裡都不準去,在家裡好好休息,最可怕的是竟然威脅起了郎閆東,要是明天還不見她身體好轉,就狠狠修理他,弄得靳茜有些哭笑不得。
送走喬醫生和長輩們,房間裡又只剩下郎茜二人。
看來郎閆東真是個聽話的孩子,或者真的是害怕奶奶會收拾他,所以他等奶奶一走,就默默地走到陽臺那裡,拉上了移動門和窗簾。
郎閆東回頭時,正撞見靳茜注視著他的目光,他微微眯了眯眸,眸光募得變得幽深至黑,讓靳茜有些害怕地躲開,她低下頭,楞了楞,又掀開了被子,要下床去。
“你幹什麼去?”
他突然地問道,讓她彎腰穿鞋的動作遲疑了下,而後又繼續把腳伸進拖鞋裡去。
她溫柔的嗓音有些發乾,“哦,我去燒水。”說著便站起來走向電視櫃那裡。
他也走過去,瞥到她嘴角微微乾裂發白,不覺斂了斂眉,截在她前面先握住了電熱水壺的手把,湊巧她也伸出手去,微涼的指尖觸碰在他的手背上,手指輕輕一抖,飛快縮開。
他捏握在電熱水壺手柄上的手不可擦覺地微微一緊,明明她的手指那麼涼,可是她那麼無意的一碰,那個位置就燙了起來,像是跳起了一株要愈燒愈烈的火苗,又像是要綻出一朵開到荼蘼的花。
郎閆東抬起眸,對上靳茜慌亂侷促的眼神,她不覺低下眉目,“我……”
不等她說完,他再一次截斷她的話,不冷不淡地說,“躺床上去,我去燒水。”
良久,她只呆呆地楞在原地,只是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了,他會為她去燒水?
“還不快去床上躺著?是要我抱你麼?”
他的語氣多了一絲煩躁,莫名的煩躁,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哦。”
靳茜可不想再被她抱第四次,趕緊到床上乖乖躺著去。
聽著從衛生間裡傳來的放水聲,讓郎大祖宗去給她放水、燒水,靳茜一時間覺得真是不適應。
她只好先找點事情做,從抽屜裡找出遙控器,開啟電視機,他已放好水,從衛生間裡出來,她則故意不去看他,而他的身影從電視機面前一晃過去,心就開始微微凌亂不安,不斷著按著遙控器換著臺。
“你到底要看哪個臺?”郎閆東突然發問,看著電視機一暗一亮,晃得他眼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