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滾出去!記住,別再出現在我和湛藍面前!”
他閉著目,冰冷的聲音迴盪在這凌亂死寂的病房中,聽不出有任何情感。
男人的聲音壓抑在閔敏心頭,讓她心口突突的跳得厲害,似乎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惡劣,惡劣到她心臟縮絞得疼。
她在這裡,他眼睛都閉起來了,是太累了,還是連她一眼都不想看?
靳明瑧沉眉閉目,他坐的位置是剛剛湛藍坐過的,從身後射過來的落日之光仍暖暖的,周邊空氣裡仍滌盪著湛藍身上的氣味,那種恬淡清甜的奶香,讓他心尖舒暢攖。
“明臻,你不會相信秦小姐說的,我會推她下樓吧?我只是隱瞞了我的腿而已,但殺人犯法的事,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有膽子做得出來?”
閔敏咬了咬牙,又輕輕抽泣起來,想要打破這種壓抑死人的沉寂償。
然而,靳明瑧似乎在冥想著什麼,仍舊未理會那個哭聲慘然的女人。
閔敏見靳明瑧這樣愛理不理的樣子,心中更急更怕,心一狠,就用力掐了下肩膀處的傷口,有鮮血從繃帶處涓涓溢位,她強忍著痛楚,緩緩走向那個男人。
靳明瑧聽到動靜,猛地睜開眼,卻是看見閔敏搖搖晃晃地摟著肩膀向自己走過來,肩膀上的血,順著她的手臂流到手指處滴下來。
她見靳明瑧睜開眼來,腳下故意一軟,藉著自己體虛,便要跌進他的懷裡。
他的眉梢募得一擰,碰都不願碰這個女人一下,更何況被這個女人砸到,迅速起身,讓她撲了個空,重重摔在了空蕩硬邦的椅子上。
受傷的地方磕碰在椅角處,更是吃痛,痛得她慘叫一聲,面色更為慘白。
靳明瑧居高臨下,看著這個也算是青梅竹馬的女人,為何一個人能變得這麼惡毒?還是說她從小就惡毒,只是偽裝的好而已?
他收了收眉梢,“閔敏,你這是何苦?滾字,還需我再說一遍麼?”
“明臻,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的腿的確是被毀了,是我每天堅持針灸療法,為自己扎針,不斷的做康復訓練,兩個月前才恢復一點知覺,我一直沒說,只是想等走得利落了再給你一個驚喜而已。我是真的沒有要把秦湛藍推下樓啊,你怎麼能不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那……我寧願……死了算了。”
閔敏那雙美麗動人的眸子,裡面盛著一汪泓泉,不斷地往下淌,他以前就告訴過她,她的眼淚對他不奏效!
反感厭倦慢慢加重,令男人的眉心越擰越深。
“死?許晴至少有自殺的勇氣,但你,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怕連去死的勇氣也沒有吧?”
他的口氣如此輕蔑薄涼,她心裡苦鬱一笑,利用她時,將她捧為至寶,他的摯愛回來,他便將她棄為敝履。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負心”?
她嚶嚀著說,“明臻,你以為我想變得和許晴一樣?你不知我以前最不屑的就是成為像許晴、像秦湛藍一樣哭哭啼啼的柔弱的女人嗎?但我為了你,把我的性格都改變了,明臻,我愛了你這麼久,你就不能分一點愛給我嗎?哪怕一點點。你知道嗎,我對你的愛絕不會比秦湛藍的少,哪怕為你付出這條命,我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