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婆子一步上前，拽過屠姍：“你這孩子來了怎麼不進屋，這裡住的人又多又雜，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有，你可別隨便跟人搭話。”
不三不四的老爺子……
屠姍勾唇，順著塗婆子的拉扯進屋。
好嘛，肉沒了，桌子上就一碗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鹹菜，兩個能砸死人的雜糧窩窩頭。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等屠姍回應，拽著她在桌子邊坐下，往她手裡塞了個窩窩頭：“快吃吧，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能飽肚子。”
屠姍看她一眼，夠殷勤，就是不夠誠心，拿著窩頭在桌子上敲，邦邦響，這誰吃得下。
嫌棄的扔掉：“牙口不好。”
塗婆子臉僵了僵，旁邊的塗老頭臉色也不好。
“我們現在落魄了，朝不保夕，有口吃的已經不錯了，你現在倒是能耐得很，看不上這些倒也正常。
老婆子，丫頭不吃，你收好，回頭我們添水煮，也能吃幾頓。”
塗婆子抹著眼淚照做。
屠姍嘴角抽了抽：“你們……是在跟我哭窮？你們讓我來，不會就是想找我要錢吧？”
兩人動作一頓，塗婆子尷尬的笑笑。
“那哪能啊，我們知道你日子過得也不容易，我們也還沒到那個地步，自己活得下去，不會給你添麻煩。
只是啊，你也知道，你哥哥姐姐們都被關進去了，外面就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心裡難免傷感。
都活到這歲數了，很多事情想通了，也後悔了，我們以前對你確實少了很多關心，你怨我們也好，怪我們也好……
唉，不說這個了，你願意來看我們，比什麼都好，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對不對？”
屠姍呵呵，說人話了，聽著卻瘮得慌。
“聽說我哥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就他這種該挨千刀的下場都能出來，你們找了哪個大人物幫忙啊？”
塗婆子臉色一變：“你別亂說，你哥是被人連累的，組織明察秋毫，還你哥清白，自然能早早的出來。”
屠姍冷笑，這話就問他們自己信不信。
“那行吧，見也見了，沒什麼事我走了，忙著呢，以後有事沒事的別找我。”
塗婆子趕緊拉住屠姍：“孩子，別急，有件事，我跟你爸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你。”
屠姍往上抬了抬下巴，這是正文嗎？
“行，說吧，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