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天色漆黑,零散幾顆星子。
好在大家都有司機或者同伴,回個家不成問題。
深秋寒涼,撥出的氣泛著白。
秦望野轉頭問宋缺:“要回家?”
“對。”
“行,專案開發那邊這兩天就會有訊息,計劃書你要抓緊。”
宋缺:“一定。”
似乎沒什麼可說的了,秦望野的五官在夜色中尤為深邃,很多東西時機不對,秦望野按捺住,簡單道別:“回見。”
宋缺答應得很認真:“好,回見。”
回去的路上宋缺精神很好,一向的沉悶寡言中忽然抽出幾縷新綠,連跟了他兩年的司機都覺得罕見,忍不住在後視鏡上多次打量。
到家後,宋缺還有時間給自己煮一碗麵。
雞蛋一煎,倒入開水,下了面條後加點兒調味料,最後放青菜,宋缺不愛吃薑蒜,就這麼簡單解決。
其實細說起來也沒什麼,追源這幾年勢頭很好,秦望野是生意人,權衡利弊選擇跟他繼續合作,情理之中。
可宋缺就是高興。
秦望野不會知道,跟他面對面坐下談生意的機會,宋缺爭取了多久。
曾經的他只能隔著鐵絲網看著秦望野萬眾矚目,如今體面上桌,心境自然大不相同。
但這不影響作死後的下場。
例如喝的那幾杯冷酒,是在發熱還沒好的情況下,於是第二天早上,宋缺睜眼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強撐著起身,卻控制不住跌坐回去。
司機趕來,宋缺勉強收拾整齊,讓他送自己去了醫院。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醫生。
看到宋缺那明顯缺少血色的臉,裴承很想對他說一句:“放過我!”
裴承在這傢俬立醫院幹了三年,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誰知認識了宋缺這麼一個不聽話的病人。
裴承深吸一口氣,都懶得跟宋缺說什麼,直接開單子抽血化驗。
兩人從醫患關系發展為君子之交,平時聚會不算多,裴承忙,宋缺比他還忙,但逢年過節,或者彼此生日,都會送上一兩聲祝福,這在宋缺慘淡的人際圈中,勉強可以劃分為“朋友”行列。
不出意外,宋缺情況糟糕,被裴承扣下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