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這茶真的沒問題嗎?”秦望野忍過這一陣舌苔發麻的苦澀,提出質疑。
學徒禮貌而平靜道:“是您喝得太猛了,為了不影響藥效,這茶裡沒放任何調和苦味的東西,需要配合我們這兒的蜜餞,慢慢品。”
秦望野將茶杯推遠了些,品不了一點。
宋缺忍著笑,倒是覺得這茶香獨特,走前可以帶點。
解開心結,秦望野重新精神抖擻。
薛老知曉秦望野的身份,這人能親自過來,說明誠心求醫,於是他教完學生,抱著本中醫書籍就匆匆趕來,不曾想剛進庭院就見到了兩個人。
雙方都沒見過彼此,但一個對視便猜到了對方是誰。
“秦先生。”薛老頭發花白,面容沉靜。
秦望野微微一鞠躬:“薛老好。”
宋缺跟著問好:“薛老。”
薛老知道秦望野是替人求醫,於是轉而看向宋缺,不過一個照面,薛老便說道:“面色發白,肺氣淤堵,睡眠應該不怎麼樣,年輕人心思別那麼重。”
宋缺多少尷尬,卻也只能點頭:“好的。”
薛老抬步往前:“跟我來。”
二人跟著去了薛老的房間。
外廳偶爾診斷,內室放著張簡單的單人床,薛老洗了手,讓宋缺躺上去。
宋缺沒見過這麼直接的。
秦望野拉他過去:“聽薛老的。”
躺上去,脫了鞋襪,薛老先是給宋缺把了脈,然後擰眉去檢視宋缺的腳踝。
他這模樣,秦望野自然也緊張起來。
“沒什麼事。”宋缺說。
“是嗎?”薛老對待嘴硬之人,向來不留情面。
一針下去,宋缺幾乎沒受住,若非秦望野眼疾手快沖上來按住他,宋缺差點兒翻滾下來。
感覺這一針不是簡單紮進肉裡,而是破開血液,精準定住了某根飽受摧殘的經絡中,隱疾暴起對抗,劇痛之下遭罪的只有宋缺。
不過短短數秒,宋缺額角的冷汗便流了下來。
秦望野幾乎是個半抱的姿勢,宋缺也抓緊他的臂膀,兩人離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