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抿唇想了下,視線上抬,定在了秦望野的袖口上。
男人健康有力的手腕露出一截。
宋缺狠下心,伸手去夠,大不了被秦望野拒絕。
可他剛抬起手臂,自己的手腕先被秦望野扣住了。
宋缺一怔,隨後帶著些許溫度的帕子輕輕擦拭著臉上的雨水,動作比之剛才不知道溫柔了多少。
“雨下大了。”秦望野說:“先去車上。”
宋缺身上寒冷,腕處卻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
秦望野是很生氣,可以說氣炸了,別人不懂宋缺立於高樓邊緣時的變化,但他一眼看穿。
秦望野知道宋缺很不容易,所以他披荊斬棘地回來了。
可那一幕無比清晰地告訴他:廢物,有點晚了。
秦望野之前對未來充滿暢想,他有足夠耐心等著宋缺坦白,然後告訴他自己其實什麼都知道,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攔路,然而秦望野的自信,再加滲透進骨子裡的倨傲,這二者擰成的繩,只需要宋缺一個脆弱的搖擺就有可能驟然斷裂,秦望野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怕,他怕抓不住宋缺。
這一刻他都有些憎惡自己。
坐上車,秦望野從後面取來幹淨毛巾,輕輕搭在宋缺膝上。
宋缺道了聲謝,拿起來擦拭頭發跟面頰。
擦完,宋缺將毛巾往前一遞,“好了。”
秦望野也簡單擦了擦。
宋缺挺緊張的,聊聊,聊什麼?那些東西實在難以啟齒,再說都過去了,只是一瞬間的恍惚,根本沒看上去那麼嚇人。
“很冷?”秦望野看著宋缺攥緊拳頭,骨節泛白。
宋缺應道:“嗯。”
秦望野下顎線繃緊,似乎又把什麼情緒嚥了回去,他看了眼時間,覺得提前到也挺好,於是同司機說了個地方,司機立馬啟動車子。
“野哥,去哪兒?”宋缺問道。
秦望野語氣還算正常:“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