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一片綠蔭,只有細微的陽光透過縫隙往下面試探著。
我疲憊的坐在地上,依靠在一棵樹上面,汗水順著肌膚與頭發而留著,一點點的帶來黏稠的感覺,還有汗水滴入眼中,帶來不適的感覺。已經提不起勁來用手擦拭汗水了,幹脆就直接閉著眼睛,慢慢的適應酸軟的身體以及恢複。
天氣有些微熱,而樹木底下乘涼又最好不過。
我將口微微睜開,急促的呼吸吐氣聲,慢慢才調整過來,而打破我這狀態的則是米霍克的一句話。
“怎麼……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他突然便出現在我的身邊,半蹲的姿態,氣息與我相纏繞,聲音之中帶著緊張與奇怪。
血的味道?
我一聽這個詞,再聯想到我今天剛開始的時候肚子就隱隱約約的疼痛感,心下便已有了想法,瞬間便從混沌狀態中清醒過來,正想張口答複,卻又忍不住咬唇,將回答給吞入喉中。
這、這怎麼說才好?
打起精神,面對對方關心與急切的眼神,我快速的想著該如何回答才好。
“唔,”忍不住發出遲疑的一聲,拖延下時間,我慢慢的開口說道:“或許……是你的錯覺?”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想了一個特別、特別傻且不靠譜的藉口。
——這、這這要怎麼令人相信啊?
果不其然,米霍克一雙金色的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信的意思,他就這麼低頭看著我,臉上有點冷意,彷彿在靜靜的等著我能編出些什麼理由。
“並不是錯覺,”我先默默自打臉,強裝鎮定的繼續說下去:“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每個女性都要經歷的事情。”
隨著我話語的落下,米霍克的頭上明顯冒出好多個問號,他仍舊是一幅沒弄明白的樣子,但至少從我的語氣中知道了並不嚴重,所以眉頭雖然仍舊微皺,神色卻並沒有最開始那般緊張了。
我自我感覺已經說得非常明顯直白了,但在對方的視線之下,只得再想方法來形容出,而耳骨處已經有微微的紅了,再這麼下去,估計臉也要紅起來。
“好吧,好吧,”雙手做出認輸投降的舉動,我目光避免著與他相對視,停頓一下,還是幹脆說出口:“女性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
這句話的暗示非常直白了吧?
只要對方有點瞭解都能夠猜到的。
還是做不到直接說出口啊。
這一回,終於輪到對方紅臉了。
彷彿初見時刻,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口中說出的話與他的表現完全不相符合,而那抹紅卻偏偏映入了我的眼中。
此時,他白皙的臉上那如此明顯的紅色也亦是如此。
原本淡定鋒利的金眸被尷尬的情緒所佔領,直接暴露出柔軟的一片,神態動作都是僵硬著的,卻彷彿可愛了幾分,軟化了平日帶來的鋒芒。
令我忍不住脫口說出一句
——“……可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