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棄吧,和我比劍你是必輸無疑。如果使用最拿手的,也許還可以和我拼上一陣。”瓊幻大言不慚地說:“你雖然是我的長輩,但是在戰場上我是不會留情的。刀劍無情,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樣,既然我答應了大師,只是用兵刃與你挑戰。你盡管放心,我是不會用毒的。還有一點你得知道,我的劍法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糟糕。”莊主說完不再給過多的提示,足下發力,直沖上去。一柄劍在他的手裡好似一條穿梭的銀蛇,雖然看來劍勢軟綿綿無力,卻是柔中有剛。
瓊幻果然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的劍術並不在自己之下。他小時候在習劍時就已經知道,歐羅巴劍莊的劍法是疾中有細,交戰的對手常常被快得眼花繚亂的劍法弄得手忙腳亂,可是這種劍法卻有著致命的弱點,如果遇到以慢牽制快的對手,就會找不到進攻的法子。
現在瓊幻的額上已經滲出細汗,在劍上他竟然佔不到星點的優勢。這真是怪事,他莫名其妙地被要求先進入禮堂,又莫名其妙地來到這片不毛之地和莊主交戰。越是這麼想他就越著急,逐漸亂了手法,好幾次莊主的劍尖幾乎抵及他的肌膚才被攔住。
“你放棄吧!”莊主不失時機地把話還給了他:“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好欺侮嗎?怎麼說我都大你幾十歲,無論從哪些方面來看,我都比你優越。你趁早認輸好了。”
瓊幻後退幾步,順手把長劍插在地上,喘息著:“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的頭腦裡卻找不到投降或者認輸的詞語!”
“你那是什麼意思,怎麼扔開了兵器?難倒想束手待斃?把劍拔出來,就是死也要給我個樣子看!”莊主憤怒地喝斥著,這時才叫人從這個年輕的身體上看到應有的威嚴。
瓊幻微笑著搖頭,把劍插回背後,兩手交胸,說道:“你憑什麼命令我?在戰場上無論是王孫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大家都是平等的。因為死亡的大門對誰都會無償地敞開。你不是想取我性命嗎?有本事就來拿吧!”
“少說大話!你們的劍術也不過如此,看我砍下你的腦袋,拿命來!”莊主移動兩步,見對方沒有反應,毫不猶豫地一劍劈下。
一道閃光,一圈血霧。
“這是什麼招?”
“沒有招數,只是拔劍罷了,我練了五年。”
莊主不再言語,膝下一軟,倒在瓊幻腳邊,鮮血潺潺地從脖上裂痕流出。
剎那間,天旋地轉,火辣的太陽和無垠的大漠都消失了。待一切平靜後,瓊幻發現自己回到了禮堂裡。不同的是,堂內燈火輝煌,羊毛的壁毯和碧玉的地磚。“這也是幻化的吧?”他自問著,抬頭看到殿堂之上,一名瘦小的黑袍術師站在一團藍色的火焰旁。
“你就是盤桁大師?”瓊幻小心地問著。
那個術士用著低沉的聲音回答:“你認為我是,我就是了。如果你認為我不是,那我就不是。”
瓊幻高聲說道:“我已經透過了你的考驗,請你兌現諾言。用天目為散羽醫治吧。”
“我什麼時候考驗過你?”盤桁術士出人意料地說著。
“那麼剛才,我和莊主交手,還不算考驗!”瓊幻惱怒地喊叫著。
盤桁術士道:“你並沒有和任何人交手。如果不信就看看自己的兵器,上面沒有一滴血跡。”
“可是,可是,我明明和他打了一架,我還打贏了。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只是在心裡構思了這一場戰鬥罷了,因為你總是在幻想著和他決一雌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建造的,無所謂輸贏考驗。來到我這裡,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把惡念保留在心中。”
“那又怎樣!就算我是這樣想過,又能說明什麼?如果真的打一場,我絕不會輸給他的。只是殺了他不太好,至少我覺得對瑞莎不好。”
盤桁大師平淡地說道:“你說得有理。可是別人真的會和你比試嗎?你以為人人都會像你那樣整日在外面閑晃?請記住,對於一個人,眼睛看到的東西是不算數的。你的膚淺正好在這裡。”
“我想你說得對,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些忠實的勸告,現在我根本聽不進去。倘若你說的剛才的幻象算不得考驗,請你給出真正的題目吧。我一定會透過的,這沒什麼難度。”
盤桁大師攜帶著倦音說道:“並不是我要考驗誰,無論誰如果他獲得天目的力量,那將會不可一世所向披靡。難道我能夠讓任何懷有邪念的人得到神的眷顧嗎?我不需要再對你做過多的驗視,對於你我已經瞭然於懷。去請你的朋友進來吧。到底通不通得過神的考驗還得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