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姝怕暴露了自己,不敢再聽,跌跌撞撞地退回鴛鴦腦袋裡頭是一團糨糊。回到房間裡頭,桶裡面的水都已經涼了。
楚沐姝腦子有點混亂,她下意識地捧了點水,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涼水有些冰骨,楚沐姝閉目好一會兒,驀地睜開眼,不對吧!
她看向這條狹長的通道,今天早上就特意告訴自己有這麼一條道,把自己安排在這個房間裡頭,然後故作神秘地不告訴自己,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勾起楚沐姝的好奇心,又為自己提供偷聽的便利?
楚沐姝站在長長通道的口子上,陰冷的風從通道里面吹過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隔了十幾米。便像是絕緣了一樣,聽不見那頭的聲音。
楚沐姝長舒了一口氣,讓婢女重新換了水進來,隨便洗了洗。吹滅了桌上地蠟燭,拉起被子就蜷縮到床上去了。
她在床上睜著眼躺了好一會兒,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只覺得明府裡頭除了夜巡的僕人。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歇息了。
楚沐姝這便又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穿好衣服,也不穿鞋,光套了一雙紮緊的布襪。重新入了那條長長地通道,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那頭走去。這一次比起剛才更加謹慎了。
那房間裡頭還有燈光。只是燭火時明時暗。楚沐姝不敢走的太快,只怕被人聽見。當她費盡了力氣。
已經靠得很近的時候,楚沐姝貼著牆聽了好一會兒,儘管還亮著燈,但裡面已經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了。
楚沐姝猶豫了好一會,等了好一會兒,始終沒聽見什麼動靜,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又上前了些,她地膽子漸漸放大,最終按捺不住,湊到了隧道的邊緣,蹲在下邊,儘管也隔了一個屏風,但燈光下,卻能夠把慕容謹之房間的兩邊情形看個大概。
輕羅早已經不在這屋子裡頭,房間裡頭寂然無聲,只有一股刺鼻的藥味迎面撲來,楚沐姝這才注意到書案之上放著一個不小地藥罐子,想來那藥味就是從藥罐子裡頭出來的。
書案上的燈燭已經燃到了底部,所以忽明忽暗。
楚沐姝滿肚狐疑,一心要探個究竟,心想就算被慕容謹之撞個正著也沒什麼大不了。於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就著那昏暗地燈光往室內掃了一圈,猛地瞥見臥榻上一個橫臥地人影,差點沒嚇一跳。
她安撫著自己地心臟,只見慕容謹之趴在床上,雙目是闔著的,楚沐姝這才稍稍安心。
穩定住自己地情緒,朝慕容謹之看去。
此時的慕容謹之,臉上多少有了一點生氣,像是已經進入到睡夢中,臉上有些甜甜的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他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條錦被搭在他的身上,只是錦被在慕容謹之的身長下,顯得太短,一雙赤足裸露在外邊,配著柔和的,隨時要熄滅的燭火,居然讓楚沐姝心裡頭隱隱生出一絲曖昧的味道。
“楚沐姝――”慕容謹之忽然發出一聲饒有意味的喊聲,把楚沐姝嚇了一跳,她掩住口望向慕容謹之,卻只見慕容謹之還是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頭一偏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睡去。
是夢囈?在夢裡頭喊著楚沐姝的名字?楚沐姝對他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該不會本來就是醒著的,知道她來,所以繼續接著演這樣一齣戲,好讓自己相信吧?
怎麼都覺得今天晚上的所有,都是慕容謹之刻意安排的。
“我在呢!明月。”楚沐姝乾脆出聲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