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這宮裡兩年多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若在往日,這些女人必借她晚到一事找茬,只是現在比不得從前,慕容謹之將她復位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她,後宮妃嬪雖怨雖怒,面上卻誰也不多嘴,皇貴妃不說,便是向來尖銳的瑤妃等也收斂了許多——誰會去挑一個每晚都睡在皇帝枕畔的女人的毛病,又不是活膩了!昔日再多疑惑,真真假假到如今,誰還以為皇帝在做戲?
璃憂向郭太后和皇貴妃請了安,眾人又向她見了禮,她才在挨著瑤妃等的位子坐下來。
郭太后笑道:“白妃啊,皇上呢?”
她趕忙道:“回母妃,皇上還有些急要之事在御書房忙著,讓臣妾代向母妃告個歉,說稍會就到。”
母妃這個稱謂其實並不對,郭太后已被尊後,其他人都稱她為太后,慕容謹之卻沒有改口,郭太后也喜歡。慕容謹之又讓她也這樣稱呼他母親,她也就隨了他的稱謂。郭太后點點頭,“不急,待他把事情處理完再來便是。”
她頓了頓,又輕輕一笑,道:“皇貴妃賢德,瑤妃等靈巧,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在座各位大人又是皇上的得力之助,這宮外宮內朝廷上下都為皇上分了不少憂。”
眾人不敢怠慢,都紛紛謙說太后謬讚了。
璃憂伸手往後扯了扯站在背後的彩霞,她明白彩霞的憤怒,一殿四宮,郭太后誇讚皇貴妃,甚至連瑤妃等也點名了,卻偏偏沒有提到她,她苦笑,又聽得郭太后道:“現在大局既定,哀家也寬心了,唯獨皇上正值年輕,雖已有驚鴻這個兒子,這讓人不得不憂啊!”
“你說是嗎?白妃。”
郭太后尾語一收,聲息頓寂,眾人都朝璃憂看了過去,除了一個肯定的回答,璃憂還能說什麼?她是與慕容謹之最親近的人——皇貴妃與瑤妃等的寢宮他極少去,他與她幾乎每晚睡在一起,她卻始終沒有孕情傳出。
皇貴妃曾懷過他的孩子這說明慕容謹之的身體並無礙,在郭太后看來,那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了!而且宮裡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身體似乎並不很好,郭太后微微一嘆,道:“這也難怪,宮裡也就十來個妃嬪,本來,三年一屆秀女擢選,充盈後宮是件歡喜之事,可惜皇上卻罷了!只是皇上一日子嗣單薄,哀家不安啊!”這一來,誰還聽不出郭太后的弦外之音——責咎璃憂獨寵專房卻偏無生息。
彩霞氣得渾身發抖,璃憂苦澀一笑,這一下,自己說不說話都是錯,怎樣說都是錯,除非她應允勸說慕容謹之雨露均霑。但那種話,她說不出來,一道聲音淡淡笑道:“太后不必憂慮,皇上還年輕著呢,這青春正好,來日方長。您若為這事擾了心情,皇上稍會來到看到您愁眉苦臉的,豈不以為我等惹您不高興,責怪了我們去?”這出聲的是夏卿,王楠,盛子銘等人與璃憂一向交好,也趕忙接過話匣,把話題週轉了到其他事上去。
琳琅悄悄使了個眼色過來,璃憂會意,知道自己沉默就好,夏卿等人會幫襯著說,只是,卻有種不自在的感覺——追追一直沉默著,按理,她會幫著勸說,她卻垂著頭,微微偏側了目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瑤妃豁達,並沒有多說什麼,皇貴妃,瑤妃等忌憚慕容謹之寵愛璃憂,沒說話。
反倒是幾位老臣看幾個青年幫著璃憂,動了些肝火,忍不住說了王楠等人幾句,眼看眾官隱隱起了爭論之勢,郭太后一驚,不好再說什麼,萬一有人起了口角之爭便麻煩,遂笑道:“夏卿,適才還勸哀家不必過份憂慮,自己和各位大人倒是先急了起來——子嗣之事先不說,但皇上這後宮空虛卻是不假,後宮不裕,又哪來的子嗣豐盈?有件事情,哀家想與白妃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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