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謹之淡淡應聲,“看眾位愛卿說的興高采烈,這由朕親自決定的告示,朕還沒有好好的看過。”
這告示不是華芝擬定的?璃憂正覺得奇怪,卻看見慕容謹之凝眉看去,稍微,失笑道:“華芝,你這個冒失鬼,真是該打,怎麼將這沒廢諭給張貼了出來,朕擬定那張新的呢?”
華芝聞言吃驚,但一觸到慕容謹之的目光,便恍然過來,“哎呀——”眾人吃驚,太后蹙眉道:“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華芝懊惱道:“母后,事情是這樣的,你看我這豬腦子,竟然忘記了,這個貼上的是舊的手諭,上面有些安排並不妥當,皇兄後來又寫了一份新的,我卻將這舊的給貼了上去。”
慕容謹之看出端倪來,冷嗤道:“是這樣?這個手諭既已貼出來了,還分新舊?”
“蜀寧王。”站在慕容謹之身後的夏卿微微笑道:“這個手諭是微臣親眼看見皇上寫的,還會沒有嗎?”
韓良笑著走上前,恭聲道:“皇上,微臣這就隨公主去將手諭拿來,好儘快重新貼上,莫要掃了皇上,太后,以及王爺,諸位大人的雅興。”
慕容謹之嘴角輕揚,道:“速去速回吧。”
這一番操作下來,璃憂也明白了這哪裡是新的舊的手諭,不過只是慕容謹之不滿意這份告示上的安排而已,帝君不滿意,眾人又怎麼敢不給皇上臺階下?
就算是太后,也不會去反駁他,因為這話確實說的漂亮,璃憂心裡暗自歡喜,朝慕容謹之看去,卻聽見一道身影響起,“皇帝,請慢。”
這個略顯蒼老的身影,璃憂從未聽過,是誰?卻見慕容謹之此刻臉色也已驟變,誰敢直呼皇帝,這是大不敬。
文武百官也被震懾住了,隨著慕容謹之的目光,璃憂看去,太后身後,有數人走來,無需辨認,璃憂便知道這說話的人必定是居中的女者。
這女者的來頭,璃憂不敢確認,但她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女者年紀約莫古稀,髮鬢盡皆銀白,雖已年華不再,但她面容姣好,風華正茂之時必定是個大美人。
她一身銀線騰描的暗色壽字衣衫,璃憂微覺眼熟,這種衣服,太后也常穿的,取福壽康寧之意,最讓璃憂吃驚的是,在一旁畢恭畢敬攙扶著她的是慕容龍秀。
“叩見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叩拜的聲音響徹一片,慕容謹之也拉著她見了禮,璃憂才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這女人竟是太皇太后?慕容謹之祖母?璃憂看到太后眸裡掠過一絲驚詫,很快又隱去,笑道:“母后,您不是在碧玉觀吃齋唸佛?之前皇上大婚和壽辰,母后也沒有回來,秋月還以為母后必定還在觀裡待上一段時間,這疏迎之罪,母后莫怪。”
太皇太后擺擺手,笑道:“秋月,哀家也是半個身子進土的人了,是以皇帝大婚,哀家沒有回來,這宮裡的事啊,有你就行了,不過是有時惦著便回來一趟,觀裡才是哀家要待的地方。”
“即便如此,皇祖母難得回來,孫兒卻沒有相迎,便如母后所說,朕心中著實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