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已是篤定自己是未來嬪妃級人物,那四位太后的親戚態度特別的囂張跋扈,尤其是萬如寶,總用鼻孔對著人,無論是對誰講話,一途是以對待下人的命令口氣,令人氣怒在心卻不敢言。突然,她聽到陣陣怒罵吵嚷聲傳來,她蹙了蹙眉,同附近幾位秀女一樣下意識地朝某個方向望去,卻什麼也沒見著,她和其他秀女們相視一眼後,便有默契地同時起身朝嘈雜聲的方向而去。
萬如寶同她姐姐一般豔麗絕色,甚至比年長她近十歲的姐姐,還多幾分年輕稚氣的甜美迷人,可她任性驕縱、惡毒陰險的程度也比她姐姐更勝幾分,太監們傳言,她私心裡其實並不想替姐姐美言,而是想取而代之成為皇上的專寵,然萬貴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此際,萬如寶又同往日一般,太無聊了就欺負秀女們當樂於,而她的物件通常是那些比她年輕,或者與她的美色不相上下者。
她總是以高姿態命令秀女們幫她做事,一旦秀女拒絕,她便以惡毒醜陋的字眼嘲諷怒罵不休,甚至還動手動腳,讓有些秀女頗為懷疑她是否要趁此機會除去幾位較出色的競爭者。
“你怎麼可以打她?”長孫嬉寶一來到左殿前便看到林雨兒被打得跌至地上,遂忍不住衝過來責問。
萬如寶滿不在乎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輕蔑不屑,“你又是誰?憑什麼來管我的閒事?”聰明的長孫嬉寶自然懂得要回避蛇蠍美人,免得還未嘗到自由的滋味自己就先被整死,而“逃功”她更是早已練得精之又精、滑之又滑,何況僅是避開幾個囂張狂妄的姑娘,所以在萬如寶的腦海裡並不記得她的存在。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想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在這兒耀武揚威,更沒有權利在這兒打罵人!”長孫嬉寶沉著臉,義正辭嚴地說。
“沒有資格?”萬如寶既意外又好笑。“你居然說我沒資格?你不認得我是誰嗎?你不知道我是萬貴妃的親妹妹嗎?你不知道我會是未來皇上的寵妃嗎?居然敢說我沒資格!”在外人面前,長孫嬉寶一逕是依照亡母的期望,掛上平靜淡漠的面具,穿上姻雅幽然的外衣,把自己的本性便密地隱藏起來。
只有在心情太過輕鬆愉快或戴上面具的時間太久時,她才會偶爾不小心爆出本性。而這會兒,她的心情既不輕鬆,也不甚愉快,所以她穩穩戴著面具,冷然地盯著萬如寶。“你或許是皇親國戚,或者確是未來皇上的寵妃,但此時此刻,在這聚秀宮中,你我大家都是平等的,每一個都只是秀女的身份,誰也壓不過誰,你當然沒有資格在這兒耍威風!”萬如寶雙眸驟睜又眯,“你很大膽啊。”
她冷哼著說。“沒有你狂妄。”
長孫嬉寶淡淡道。
萬如寶面色一沉。“你好囂張!”
“沒有你跋扈。”長孫嬉寶依舊淡然。
美目怒睜,萬如寶溫容更熾,她怒瞪著長孫嬉寶,卻頗令人意外的沒有將怒火立即爆發出來,她的神情逐漸轉為陰森且狠毒,臉上只剩下一抹狡詐的笑容。
“你知道我想怎麼樣嗎?”長孫嬉寶心中立起警惕,“怎麼樣?”她鎮定地問。
萬如寶斜睨著她。“或許你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被選上成為皇上的妃子。”
“那我就先恭禧你一聲嘍。”
“所以,”萬如寶狀似優閒地踱開兩步。“我就有資格挑幾位宮女來伺候我唆。‘’
長孫嬉寶立知其意。“你要挑我?”
“哇,”萬如寶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很聰明嘛!”
“隨便你。”長孫嬉寶聳聳肩淡然道。
兵來將檔、水來土掩,反正她早有打算要熬過三年了,在哪兒熬還不都一樣。
萬如寶歪著腦袋審視她半晌,似乎對她平靜的態度很不解。“你以為自己也可能人選嬪妃之一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成為我的宮女的命運嗎?”
“我什麼也不以為。”她沉靜依!日,卻感到有點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