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龍秀冷笑,野獸?這話分明是警告他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不要靠近白璃憂,他譏嘲道:“謝皇兄關心,不過還是要皇兄也跟你的女人好好說說,野獸兇猛,以後也不要大半夜的隨意來這裡。”
慕容謹之輕聲打斷他,“是朕約她來這裡的,倒也不相干。”
這明顯的雙重標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好,好,慕容謹之,我的好皇兄,總有一天你的天下,你的女人,都是他慕容龍秀的,心中雖是大怒,卻不敢發作,只是冷冷的笑著拂袖而去。
慕容謹之朝著柳樹下,淡淡一撇,“老奴告退。”郭麟一直站在那邊,見帝君袖中的手微動,便識相的躬身退下去。
獸園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
慕容謹之的目光沉靜,落在她的臉上,其實悲傷的情緒容易在安靜的環境中消散,最初的憤怒在只剩下惆悵時,白璃憂始終沒有抬頭,她是不願,只將目光落進了湖面上。
此刻,安靜的讓人難受。
“臣妾告退。”終於,她按耐不住內心的煩躁,轉身就走。
“將它給我。”他的聲音傳來,她疑慮著轉身,而他的聲音再次淡淡的傳來,“是不是不想要它活命了?”她心裡一驚後,也不再猶豫,走回到他面前,將已經昏死的竹熊遞給他。
他接過之後,輕撇她一眼,而她也終於忍不住抬眸,兩人視線交匯時,她看見他眸光清晰,卻沒有任何情緒。
白璃憂微蹙眉,滿腹的疑慮也只能吞進肚子裡,他沒有作聲,從袖中掏出一顆金色的藥丸,捏碎後喂進了竹熊的嘴裡,手掌攤開,貼到了竹熊的肚上,用力一推,竹熊緩緩睜開眼睛。
他是在用內裡為小東西療傷?
白璃憂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它不會有事吧?”
“娘娘,不會有事的。”郭麟去而復返,她微怔,郭麟笑道:“但是,陛下本就手下留了力的。”
慕容謹之眉間皺起,道:“東西拿來了嗎?”
“拿來了。”郭麟頷首,看到帝君臉色微沉,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老奴告退。”
慕容謹之將竹熊放回到她手上,道:“你晚點來御書房。”
話音剛落,便轉身要走,那樣子似乎比她厭煩他只多不少,白璃憂苦笑,“慕容謹之!”出聲叫住那抹欣長背影。
他停下腳步,轉身,微挑眉,“大膽,竟敢直呼朕的名諱?!”
“我只想問為什麼?”白璃憂盯著他,他出手相救小東西,可是她內心的寒冷卻越來越重。
“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慕容謹之不作聲,皺眉看向身後緊緊拽著自己衣袍的女人,白璃憂凝望著他,一字一頓,“請你告訴我你所表現出來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我可以當真,哪些我可以不當真——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以前你對我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她苦笑,滿心的苦澀。
她看見他睫下微微張合,眼底的陰影斑駁不清,他似乎也在思考,終於,還是淡然的開口,“不必在意其他的,白璃憂,你只要記得我在蜀邑,和帶你回宮後對你說的都是真的——至於其他的,你以後都會知道原因。”
她顫聲問道:“那我還需要等多久?”
慕容謹之聲音微沉,道:“不需要多久——現在,朕只想在兩年內拿下南越國境外的蒼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