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良說道:“這只是臣的一個猜測,臣想……”
慕容謹之不耐煩的指著他,“別給我藏著掖著,有話就說!”
韓良拱手,低頭說道:“微臣去看過那幾個刺客的屍首。”
“然後呢?”
“臣發現,那幾個刺客不像是千葉人,倒像是西域那邊的人,在看他們的身手,也不像是中原武林人士。”
“你是說有人買死士來殺朕?”
“很明顯,他們並不是為了陛下,或者夏卿而來的,而是為了其他的……”
“何以見得?”
“因為臣問過當值的侍衛,其中一名與刺客面對面相遇的侍衛告訴臣,那些刺客開口第一句話問被他們劫持的侍衛國庫在哪裡?”
“國庫?難道他們進宮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就是為了進朕的國庫,國庫裡除了金銀,也沒什麼了。”
“如果只是為了一些金銀,恐怕真像是陛下說的沒必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就怕國庫中還有比金銀更重要的東西。”
慕容謹之擰眉,問道:“能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韓良微微一笑,說道:“那臣也不知道國庫裡還有什麼……”韓良的話裡,意味複雜,唯有慕容謹之聽出其中的意思來,“你現在也學會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了。”
韓良頓時笑起來,眼中閃過狡黠,“其實臣也不敢確定,但是看見刺客使用的刀時,臣才確定這件事情與南越有關係。”
“南越?司空吉……他有這個膽子?”慕容謹之眼中閃過寒光,而韓良繼續說道:“南越是出西域的唯一通道,如果他想找西域的死士來宮裡早點什麼,不是難事……除了司空吉之外,臣真的想到不到任何人會做這樣的事。”
慕容謹之略微揚了揚下巴,翩然坐回到龍椅上,“西域,南越?司空吉,倒是有趣了,朕這國庫裡到底有什麼能讓他這麼大費周章的。”
侯府,書房外——
“姜大夫,多謝你救了侯爺,如果侯爺有什麼事,老奴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宮跟皇上交代。”郭麟恭敬地說著,暗中將準備好的匕首,藏回到了袖子中,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防範著姜西。
而姜西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郭公公客氣了。”
書房中的喧囂,姜西與夏卿都置若罔聞,即使他失血過多,體力不濟,極為虛弱,卻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為什麼割自己的手?痛嗎?”夏卿撫過她割破的手腕。
姜西淚眼朦朧,搖頭,“不痛……我爹從小讓我泡在藥酒中,泡了十幾年,我的血就是最好的療傷藥,再加上與香料藥材混合在一起,就是全天下最有效的止血藥。”
剛開始,她只是咬破了手指,但是流出來的血遠遠不夠,所以她只能割破手腕,讓血咕咚咕咚的流出來。
她解釋著,而夏卿傷口上一直往外冒的鮮血終於慢慢被止住了,不再大量的流出來,郭麟大喜,“血止住了!”眾人也是又驚又喜,唯獨夏卿神色未變。
“真的不痛?”她點頭,一心在意著他的生死,這點痛不算是什麼,為了不讓他死去,就算是流血而亡,她也心甘情願。
夏卿彎唇一笑,“說謊是要受到懲罰的。”
“無論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承受。”姜西那張臉,貼著他的掌心,幾乎虔誠的低語,“只要你別死……侯爺,你現在的命是我的了。”
夏卿沉默了一陣子,之後開口,慎重的許下諾言,“好,本侯答應你,本侯也欠你一條命。”
兩人雙手緊握在一起,血脈相連,許久都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