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翹有些貪婪的注視著桌前的人,捨不得眨眼睛。
燭光搖曳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閃爍著光芒,餘翹勉強的挪了挪身子,想要靠近一點,將他看的仔細一定,只是自己虛弱的身體根本不容許她移動太多。
她的手不時傳來陣陣的疼痛感,低下頭看著包紮好的手,回憶也一點點的回籠,她也慢慢的想起了之前在大殿裡那些事情,咒罵,毆打,還有被烈火焚燒的自己——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夢,她只是昏迷了過去,她看向桌邊,慕容謹之沒有了冷酷的表情,眼中是深深的溫柔,那雙好看的眼睛——溫熱的淚,滑下臉頰,她偏執的睜開眼睛,捨不得閉上,她怕自己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燭火搖曳,光影晃盪,餘翹想起以前他們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這一瞬間,時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他跟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好像從未說過那些讓人傷心的話——募地,那雙黑眸也抬起來,像是早已察覺到她也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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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看著她,可是現實卻排山倒海般襲來,她不由得縮緊了肩膀,膽怯的望著慕容謹之,好像在等著他繼續對自己惡言相向。
他的那些指控,羞辱都深深的傷害到了她,曾經她甚至因為他的惡言,而從夢中驚醒。
慕容謹之緩緩起身,來到床邊,餘翹扭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眼淚,但是慕容謹之只是那樣站在床邊,凝望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靜——
偏殿中只有他們的呼吸,虛弱讓她疲倦,短暫的清醒之後,她漸漸閉上眼睛,但是又警覺的睜開。
他竟然還在床邊。
他還會說些什麼?他還會做些什麼?
餘翹忐忑的等待,神智卻越來越模糊,長長的睫毛睜開,再度的閉上,重複了好幾次後,疲倦吞噬了她的神智,眼皮已經沉重的無法睜開——恍惚中,她似乎感覺到那雙大掌緩緩的神智帶些顫抖的觸控到了她的額頭上。
隔了幾天,餘翹終於不再昏睡,清醒的時間多了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還在睡在自己原來那間小房子裡,不過小房子裡的床換上了柔軟的絲綢,她也不用在做活了,每天都有人送飯來小房子,韓良也不在放她的血,還時不時來的檢視她的傷情,為她換藥。
而之前的老宮女德珠,也成為專門照顧她的人。
而她清醒後的食物,也不再是那些發黴發臭的東西,而是熬了很久,軟弱香濃的肉糜粥,她的食量小,德珠還不死心的每次都勸她多吃一點,這樣才能快點恢復體力。
餘翹想是因為自己身上這些傷才讓她有了現在這樣的待遇嗎?
但德珠麼麼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
慕容謹之,那個男人的安排?
再次見到慕容謹之是差不多十天之後的某個夜晚,慕容謹之領著暗影衛與他身邊的親隨進森林中狩獵凱旋歸來時,低沉的螺號聲傳遍了整個行宮角落。
宮女姓興高采烈的接過獵物,拿進尚膳間,準備夜晚的盛宴,而那些暗影衛與親隨則是圍在大殿中央的巨大火盆前,喝著酒,喧譁著,討論著狩獵過程中的奇聞趣事。
大殿內鬧哄哄的,聲音大的就連她居住的小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時,餘翹已經入睡了,是被大殿傳來的聲音吵醒的,半夢半醒之間,德珠壓低了聲音說話,還有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
餘翹就這樣募的醒了過來,那是慕容謹之的聲音——她虛弱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身豹皮大氅,雙肩沾滿雪片的慕容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