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慕容謹之厲聲咆哮著,咬牙切齒的重複,“你真的不知道嗎?為什麼你能成為皇后,你不知道?不娶你,他們就會將朕從皇位上拉下去……那時朕的下場不會好過父皇的……委曲求全是朕前半生體會得最深的四個字了……”
成婚數載,每次看見她,在想到白家,他恨得簡直想要親手扼死她,讓白楓嚐嚐那股滋味。
“我——”“你作為白家送到朕身邊的人,成為千葉皇后——你竟然到現在還跟朕說你不知道!”慕容謹之怒吼著,猙獰的像是一隻野獸。
而她嬌弱的咳嗽起來,而她此刻的嬌柔,更是觸怒了他。
他將她緊緊抵在牆上,“你可以告訴朕你不知道,或者不知道三個字,就將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的,但是朕卻依然記得清清楚楚——白秋月是如何逼迫朕,是如何將朕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慕容謹之冷笑著,嚴峻的臉龐逼近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軍權,你們要,權勢,你們要,地位,你們要……就連朕想跟誰生孩子,你們也要管!”
聽見孩子兩個字,餘翹的臉變得極度的慘白,曾經她也記得慕容謹之與太后約定,千葉的太子必須由白家的人來生。
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吧,所以他現在徹底掌權後,想跟誰生就跟誰生孩子。
餘翹心疼他,是真的很心疼,可是他手上強大的力道,讓她更痛。
“當年,你即將成為朕的皇后之前……朕就派夏卿去調查過你的身份,朕什麼都知道,一切!”那些事,讓他的黑眸更黝黯。
他憤恨的掐著她,低語著,枉顧她的顫抖,仔細的告訴她,“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吧——那朕來告訴你,你不僅是被丟棄在路邊的嬰兒,你的父親還是一個死囚犯,你的母親是青樓女子——你母親剛將你生下來,就被青樓的龜公扔了出去——你是一個生來就下賤的人,可是白秋月卻將你撿回來,讓你搖身一變成為護國元帥的養女——他們就是這樣來羞辱朕的!”
“你知道那些曾經對朕撒謊,欺負過朕的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嗎?朕將他們一個個砍去手腳,扔進了地牢中——讓他們在地牢中痛苦的苟延殘喘,一生都跟那些蛆蟲,爛泥為伴,直到死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龐,“對你——朕真是太善良了!”
“別,別說了——”
餘翹第一次哭著求他,但他卻恨聲堅持說下去:“朕到現在不讓你死,是想讓你活到最後,比白秋月,白楓活得長一些——這樣你就能看見白家是怎麼在朕的手上覆滅的,到時候朕在送你下去跟他們團聚!”
這些年,他活得有多不易,他身邊的人,熟悉的朋友,生死之交,一個又一個被白秋月砍下頭顱,丟入牢房裡,而他作為千葉開國以來勢力最弱的帝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發出怒吼,卻無為力,這樣的折磨,逼得他幾乎瘋狂,只是,他沒有瘋,為了復仇,他不能瘋。
滔天的恨意,讓他在那個牢籠一般的奢華宮殿中咬著牙撐了過來,直到兩年前,他與摯友,下屬苦心籌劃的那盤棋終於是成功了一般。
餘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掌心中,溫柔得幾乎能夠灼傷他,眼中的軟化一閃而過,慕容謹之猛然的回過神來,低聲咒罵自己怎麼還是那麼心軟,這個女人一直就很有狡猾的,她的眼淚竟然對他還有影響力。
慕容謹之猛的鬆開她的脖子,恨聲說道:“你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甚至繼續說你不是白璃憂,但是休想朕會蠢到相信你的鬼話!”
說完,他甩開手,轉身離開。
餘翹流著眼淚,喘著氣,捂著臉,頹廢的坐倒在地上,慕容謹之的身影越來越遠,但是他所說的話,仍然迴盪在她的腦子裡,每一字,都讓她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