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內生了炭火盆,秦餚冽一路攜風雪至,本被凍得僵硬,一進入裡間又熱得出汗,便邊走邊將身上厚重的甲冑除去。
戚貳則跟著簡要彙報城內近況,並密件主要事宜。
兩人商議了片刻,戚貳便退下去備水供秦餚冽沐浴,也吩咐底下人準備明日回城。
秦餚冽沐浴過後只著一身白色的單衣,雖有些疲乏,卻還是撐著將這數日積攢的公文給處理了。事務處置暫告一段落後,秦餚冽這才在一箱籠中,小心翼翼取出一用布帛仔細裹著的物什。
自這物什一被取出,秦餚冽本冷峻的臉上便開始有了溫柔的神色,眉眼間俱是笑意。
那布帛甫一開啟,便見其上有環狀玉石三枚,分別是一對玉珏並一枚玉環。
幼時,秦餚冽他娘戚清戚夫人便愛同他說爹孃相知相戀的故事。
許是隨夫駐紮邊關,時常需逢著戰事的緣故,身邊並無一二體己的,能閒暇說說話的。也大抵是看秦餚冽還年幼,想著他懵懂不知事,說了也無妨。
月前離開炎城的時候,秦餚冽沒敢與楚霓親口道別。其實也是他沒捨得見她,一則,原就是承諾了要與太師府討人,卻臨了被政事絆住腳;二則,他生怕見著她的面要捨不得走。
但遣了戚貳送信物,秦餚冽心中還是對楚霓倍感虧欠的,心中總鬱結得慌。
這不,秦餚冽便學著他爹當年追他娘那樣,也做了一對玉珏,權當定情信物,打算回朝便八抬大轎將楚霓迎回府裡去。
想來她那豪爽性子也是願意與自己一同來北地的罷。
若是不願也成,偌大的將軍府或是清靜閒適的朔風凜冽,都任由她挑著住便是。只要不逢戰事緊要,叫他兩邊跑也成。
但做完玉珏的時候又記起,‘珏’與‘玦’同。
且不論其他講究的,單單作信器時,見玦有與收受之人斷絕關係之意,也不知道他爹那時候怎麼想的。
是以,秦餚冽心中總是不得勁。
說句不孝的,他爹孃這一對定情的玉珏,最終也未得什麼良善的結局。
於是親自做了玉珏之後,秦餚冽便又將他爹庫房留下的,原先雕了玉珏剩下的玉石做了一枚玉環。
玉環玉環,‘環’又同‘還’,製成彼此的信物,藉此物寄以相思聊表情意。秦餚冽也有求饒的意思,盼楚霓能原諒他不辭而別。
他雖於北地,但因有她,他是歸心似箭的。
玉環就用心多了,無論是中間或邊緣都磨得甚均勻。
這陣子秦餚冽只要閒暇便取了尖錐在其上雕琢花紋,飾紋的時候,總要想起中秋那夜兩人於月下的吻。
於是依著玉環的外形,一側雕了弦月,另一側則是自弦月下蜿蜒而出桂花與枝丫,正反兩面紋路相對,又正好能合成圓月。
秦餚冽攢著時間做,如今雕琢已完成,秦餚冽正取了牛皮蘸珍珠砂漿將成品拋光。好叫他送出之時,玉環的光澤能亮若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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