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還沒反應過來,聽得雲裡霧裡的。
秦餚冽索性將人直接圈進懷中,大掌置於她頭上,將她按在自己胸懷中,不願讓她看見自己的不捨。
待帶著楚霓的手圈上他腰間,秦餚冽這才輕聲解釋道:“皇甫承熾的身世我先前便跟你說過的,上次他從你這處要走輿圖便已是狄人入襲的開端,今夜北地居荊關狼煙起,各處人馬得到訊息的大抵已開始準備。”
楚霓聽得心中一驚,掙脫了大掌仰頭看他。
“什麼意思?北狄打來了?不是說年前一戰,北狄元氣大傷輕易動不得麼?那輿圖從你這兒洩露的,會不會害了你?”
一連數問大多展露關心,讓秦餚冽眼中的溫柔多得都快溢位來。
他寵溺一笑,道:“那時輿圖修改你還提了意見的,忘了不成?”
秦餚冽本還想將她圈入懷中,但是楚霓不讓,一臉倔強。秦餚冽無法,只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傻瓜”
“哎呀~!”楚霓扭了扭脖子,躲開秦餚冽亂人髮型的‘魔爪’,揪住某人的領子:“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又!得先離開一段時日’?嗯?”
因已故鎮北將軍秦武的身亡,也大抵還因秦餚冽幼時從武后對往北方的執念,自秦餚冽展現出自己的軍事方面的天賦後,仁宣帝一直明裡暗裡攔著,年前一戰之前,秦餚冽也大多被仁宣帝派到除北邊之外的其他地方駐紮。
之所以在二皇子戰敗後將秦餚冽調配往北邊支援,也實屬無奈之舉。
旁的武將一般駐守一方,戰績經驗也大多具有侷限性,秦餚冽倒是因仁宣帝多番調配而受益,對各處畿要都頗有研究,更因他天資聰穎在排兵佈陣上也強過許多老將。
去歲胤朝周邊各國都多多少少皆展露了狼子野心,原本二皇子領著那十萬大軍合該萬無一失的,只結局卻始料未及,那時稍微抽得開身的,也就只剩下戰績顯赫的秦餚冽罷。
也是北狄一戰,仁宣帝才更加確定秦餚冽自始至終都未放棄追查他爹孃的真正死因。
其實秦武與戚清夫婦二人的事因的確有內情,但知曉的人少之甚少,但卻也並非無漏洞可尋。
秦餚冽獨身一人,幼時醉心武藝,待學成便頭也不回地上了戰場,只十四便開始立戰功,而後便一路開掛扶搖直上,這人好似除了殺敵便無其他愛好,於朝中與朝臣也交往不密,是為孤臣。
這也是為何秦餚冽不過弱冠,便能位居二品。
但經北地一役,又經朝中有心人士的編排,秦餚冽這人也是勾起了仁宣帝暗藏心中的一根弦,這才有了還朝數月後的散漫生活。
而此次北狄破釜沉舟的一戰,十有八九也跟秦餚冽近日暗地裡引著各方勢力給皇甫承熾下絆子有關。
都說兔子急了咬人,狗被逼急也跳牆。層層重壓下,被逼急後,稍有血性的大都會選擇殊死一搏,而不是坐以待斃。
秦餚冽耐心地給楚霓科普著當前局勢,此前一次不告而別讓秦餚冽生了後怕,如今只缺了將楚霓的身份過明路娶進門,秦餚冽也再沒道理瞞著她,怕她看不見自己要擔心。
看楚霓聽著聽著撅起了嘴,秦餚冽索性將她抱到自己膝上安撫。
低沉的聲音溫柔道:“是以,這次北狄來勢洶洶,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也只我一人罷了。”
按著之前自己接任務的習慣,楚霓指不定還巴不得自己也能上場,來個大殺四方,好紓解紓解來胤朝後各種雞毛蒜皮事件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