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街上的來福菜館,店面正中臨窗戶有一位置,將窗戶大敞,便能縱觀街景,沒半點遮攔。
這位置是夏懋以往來時,哪怕有人佔了位置,也要花重金叫別人讓與他的。
原因無他,這來福菜館的店面與杏林坊和雪凝香加起來一邊大,正對兩間店面正中,是那時夏懋守著楚霓的最佳位置。
此時秦餚冽和楚霓便在此處相對而坐,正值巳時,再過一會兒便到用午飯的點了。秦餚冽原是想帶楚霓去珍饈閣吃全魚宴,卻叫楚霓直接給帶到這兒來。
方才落座,楚霓便已經叫小二點了菜,大抵是因為趕在飯點前,人還不算多,很快便陸陸續續上菜了。
起先在馬車中一同解釋,已經叫楚霓改了略低落的心情,恢復了往常活潑跳躍的性子。
此時她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模樣,小二一上菜,她便笑眯眯急吼吼接過,一邊將菜色美味程度,依著靠秦餚冽近側往外的順序逐一擺盤。
一開始秦餚冽心裡高興,他喜歡看她為自己忙碌的樣子,隱約有種被重視的感覺,卻待菜色漸漸上齊全,秦餚冽便見著不對勁了。
合著一張桌子兩人相對而坐,自己這邊菜色緊湊,靠近楚霓那邊的位置卻有些空空,漸漸的,原本笑看楚霓的秦餚冽便微微挑了眉。
此時楚霓正將一旁方才看漏的前菜往秦餚冽面前挪,顧自忙活便是低著頭說著:“這道洪字雞絲我常聽夏懋唸叨,說做得爽口地道,我想著能入夏懋那嘴刁的定錯不了,你趕緊嚐嚐。”
言罷楚霓已經回身坐下,碗筷擱置在一旁沒動,倒是眼裡亮晶晶看著秦餚冽,那樣子倒是真像巴不得將美味往秦餚冽面前捧的模樣。
秦餚冽定定看了楚霓一息,將方才叫她熱情塞手裡的筷子放下,身子微微後仰,雙手交握胸前,挑眉問道:“說罷,你要去哪兒?”
楚霓反應倒是快,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拍,帶著嬌嗔應道:“你說什麼呢,真是的!方才說到點兒了的要吃飯的不是你麼?怎麼突然就問我要去哪兒了?”
秦餚冽不為所動,帶著對不真實言語的慣性反應,倒是眯起了眼睛。
楚霓倒是不接招,直接不看他,原本不打算拿的筷子還是取了來,直接給秦餚冽的碗中夾了一筷子,道:“味道應該不錯,你應該嘗一嘗的。”
全程目光放在別處,而為顯得更真實些,便也把旁邊的碗也拿了過來,給自己夾了一丁點放在碗中,只取一小小的黃瓜絲兒入口慢慢咀嚼起來,只裝作欣賞街景一般,轉頭托腮朝樓底下看去。
待秦餚冽隨楚霓的目光而去,便見著簡樸的杏林坊牌匾,以及別出心裁的雪凝香牌匾。入目便記起那時戚貳與他彙報楚霓動向時,涉及到的人家與店面。
方才於城外朔風凜冽那處,還有些不解楚霓為何突然興起要去竹林裡頭挖鮮筍,眼下便也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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