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湊近看了，少了日光的遮掩，那深刻在平日印象中的容貌便回來了。
原本週月露挺興奮來著，如今眼巴巴湊近了瞧，倒是失望了不少。
於是癟了癟嘴，蔫蔫地捧著漆奩開了蓋子，就在楚霓身旁坐下了。
一通操作古古怪怪的，倒叫楚霓多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了？”
周月露撿了一顆笑口酥，聽到楚霓問便又放下了，轉頭抬眼看著她，將眼前這張臉上下左右都仔細掃視了一遍，聳了聳肩道：“無甚，我適才想太多罷了。”
言罷又將手上的漆奩捧到楚霓面前，道：“吶，嚐嚐吧，我娘新給我添的零嘴，口味都挺好的。”
楚霓探頭瞄了一眼，周月露的零嘴花樣向來多，也相對精緻。這漆奩看似簡單，裡頭分了齊整的小格，碼著的零嘴甜口鹹口的皆有。兩人熟悉了，楚霓也沒客氣，便挑了一顆八仙果粒吃。
周月露自個兒含了顆小巧的松子糖，想到前幾日與春桃聊起的八卦，覺得還是得叫楚霓知曉，好提前有些防備。
便轉頭對楚霓問道：“我有一要好的，喚春桃，在墨韻軒服侍，是公主身邊的二等丫鬟，你可知道她？”
楚霓嘴中的八仙果粒剛被咬碎，滿嘴的零零散散，便沒出聲。只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有點印象，讓周月露繼續說。
“前日春桃來尋我閒聊，又說起少爺的事情……”
楚霓挑了挑眉，心中疑惑，怎的哪哪都有夏懋的事情，逃都逃不開……
“前陣子鬧的通房又開始在傳了，春桃是那院裡服侍的，從她未來婆婆那處聽得準確的訊息，道公主很中意你，已經在準備將你抬為少爺的通房了……”
楚霓方才覺得無聊，但也不想叫周月露覺得自己在敷衍，便沒看她眼睛，只側著耳朵聽一句點一下頭，作自己認真聽著的模樣。
當下聽到周月露後邊這話，一下愣住，後又覺得莫名其妙，不可能的。疑惑使然，便轉過頭來看了周月露一眼。
卻是周月露似明瞭楚霓這番轉頭為何，眼皮和下巴齊齊抬了抬，那眼神中亦是明擺著道：是的，就是你猜想的那意思，那個你就是你。
楚霓一噎，在咬了滿口成碎渣的八仙果粒即將嗆到喉嚨之前，應急反應使然，直接給噴了出來。
就是可憐了周月露，沾了一臉的褐色渣渣，鼻間淨是陳皮、甘草的味道。
楚霓咬著唇，連聲對周月露說抱歉，趕忙抽了襟中的手絹，將她臉上的髒汙都給擦了去，抹去眼睛上的才與周月露說可以睜開眼睛。
這一驚嚇一噴飯，將周月露搞得氣呼呼的，臉剛一被擦乾淨，就氣得握拳胖揍楚霓一通。
“好哇，知曉自己要當通房還當自己就是主子了，這麼埋汰我！？”
這話有調侃的意味在，周月露故意說的。
楚霓有錯在前，不樂意聽也不便發作，只得受著。
兩人沒鬧太久，內院管事便來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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