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餚冽於車壁兩側撐著的手越發用力,楚霓貼著車壁靠,隱隱還能聽見木質的車廂好像發出了細微的“吱呀”聲響。
眼角餘光也能瞥見秦餚冽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楚霓做了最壞的打算,畢竟除去擾亂心智理智的情意,細數起來,她其實對秦餚冽知之甚少,不是麼?
兩人逞強著對視半晌,秦餚冽垂了眸子不再看她,只最後一瞬的對視,楚霓好像看到了一抹受傷的神色。
秦餚冽鬆開了困住她的雙臂,直起身子,轉身坐到了一旁。雙手像是沒了力氣一般,隨意垂搭在曲著的雙膝上,垂著頭不言語。
車廂中原本一點即燃的氛圍,因著秦餚冽驟然的冷下無形中有了裂痕。
不過是瞥了秦餚冽一眼,不知怎的,楚霓竟覺得心中一下便被揪起了,卻又因這情緒來得莫名,瞬間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基本是下意識的,楚霓就覺得不想再讓彼此的情緒持續下去,退一步也可以的,方才說了狠話的是她,只消先緩和了此間壓抑的氣氛,來日方長不是?
卻在楚霓打算服軟的時候,秦餚冽開口了。
他還垂著頭,低沉的聲音彷彿融入了深冬暗夜的寒意:“是啊,我哪兒來的家人,我哪裡是值得有家的人,可不就得上趕著找麼?”
楚霓聽著他這話,只覺得字裡行間都是她不懂得的悲情,頓時心間抽了抽,張了張口覺得需要給他一點安慰,卻又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
秦餚冽將頭抬起,往車壁上靠,仰著的頭上眼睛閉著,好一會兒才睜開,也沒看楚霓,只直愣看著車壁,像是透過那處在看更遠的地方。
卻是眼瞳有些發紅,直叫楚霓看了蹙著眉頭鼻尖泛酸。
“你……”
“你知道嗎,我那時被你從河中救起後,便時常會想起你,初始我只覺得是因你身份有疑才叫我時時關注,卻不想待到最後我才曉得那是惦念。”
說到這裡,秦餚冽乾巴巴笑了一下,繼續道:“是以,我甫一確定心意便巴不得叫你知道,只盼能得到你同等的回應。後來你回應了我,我當真覺得比我拿得第一個戰功都要歡喜,只因你心裡也有我。”
秦餚冽看向楚霓,嘴角是勾著的,但是眼中盛著的情緒卻並無笑意。
他道:“我知道你大抵是氣我答應了你要等著,卻又擅自跑去了那藥坊。但我那時見你在別的男人懷中,二十載修得的心性竟不受控制地瞬間崩塌。”
秦餚冽沒辦法直視蹙著眉頭的楚霓,看她臉上沒有掛著笑意,他都要捨不得。卻也知道楚霓此刻大抵不願意他碰她罷,便忍了忍將眼神轉向別處。
“當時我就想,我要將你這一身在別人懷中待過的衣裳給扔了,這才失了理智跑下去。罷了,是我不對,不該食言,你且緩一緩情緒冷靜些,我不逼你。”
話落秦餚冽舒了口氣,沒敢看楚霓,顧自掀了簾子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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