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已經將自己認出來了。
春夕街那處,和兩個夜晚他都對上了。
既然自己是誰他知道,那話已至此,還能怎樣?
因著身上粘膩,用繩索穿著掛在了胸前的玉珏,也就越發的有存在感,楚霓按著那玉珏所在之處,心中告誡著自己,需要冷靜,再冷靜。
楚霓深吸了一口氣,算了,認栽。
技不如人是明擺著的,到底他也是沒真的傷著自己。
大約也是最近武藝小有所成,才讓自己飄了。
不知為何,楚霓驟然就想起那置於山巔的蝶谷,於‘霓’記憶中的往昔,與啞嬤嬤認出自己後的眼神。
好鬥好強不可取,此刻不應該把注意力盡數放在無關的事情上才是。
楚霓想回去,很想。
並不是這兒不好,而是她的存在,可能讓幫了自己,對自己交付真心的人受到傷害。
說不定,能在這人身上得到那個契機呢?
秦餚冽話一說完就放開楚霓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塵,徑自走到石臺那處去。
楚霓給自己做臥薪嚐膽的心理建設半晌,才爬起來,秦餚冽還只是沾灰,衣裳本就汗溼,方才又倒地,楚霓更是直接跟混了泥一樣。
把能掃乾淨的都儘可能掃乾淨了,垂眸用指為梳,順了略糾結的頭髮,撿起掉落的髮簪,勒緊頭髮盤了個髻。
待抬眼,惡意兇狠之神情已全然不見,面上平靜再無波痕。
秦餚冽換了張石凳,沒再揹著楚霓坐,餘光見楚霓起身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與她的視線對上,還得了她扯出來的一個沒有笑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