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習全技藝，成得花魁，還並這二十又三年的，那這鴇母年歲得有多大啊？”，雲娘好奇道。
田明香故作高深的模樣，比了四根手指。
“四十？”，雲娘猜測，眼帶豔羨，這駐顏有術啊！
“四十有五了~想不到吧？！”
雲娘呆了一下，一把伸手將田明香的手緊緊握住！
“明香，看在我倆姐妹情深三十餘年的份上，你趕緊的，把那鴇母在你那兒買的面脂勞什子的，全給我打包一套罷，能打個姐妹情深折那再好不過了！”
雲娘直接無視了旁楚霓和陸嘉言掩不住的笑意，目光情意滿滿看著田明香，把她整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作勢嫌棄那樣將雲娘推開。
“起開，起開，那大主顧在我作坊裡只進給倚紅樓姑娘們用的脂粉，以往不來的，都是龜公進貨。我聽別家的講，進貨的龜公貪了錢，進了許多次貨才被發現，是以那次你們才能得見她來。”
“這樣啊~沒意思~”，雲娘這才利索放手。
柳茹心在臺上做了香橋會的開場，大約是宣佈了開場的曲目什麼的吧，轉身下了高臺，至此幾人方停下八卦看節目。
開場第一個節目，上來的也是楚霓知曉的，倚紅樓蕭嫵兒，楚霓現階段的大客戶。
她的節目有些讓人無從評價……
演的是《鵲橋仙》，唱曲兒的不是她、撫琴的不是她、起舞的也不是她。
蕭嫵兒身著銀白色裙袍，香肩半露，打扮與表情皆我見猶憐，恰似那九重天上的仙子，超塵脫俗，玉手舉著一團扇，只隨著身後舞姬隔一個唱段擺一個造型拋幾個媚眼。
但就這般表演卻是妥妥地佔據重頭位置，且後邊這一曲《鵲橋仙》一完，高臺底下大約除了楚霓一行，皆爆發了滔天讚美，男聲鼎沸居多，一水兒的“蕭嫵兒！蕭嫵兒！蕭嫵兒！”
楚霓：……
這春夕街香橋會的節目安排得緊湊，換一人就由表演妓子所在花樓的鴇母上去報唱，為著打響名頭，妓子們無一不使盡渾身解數，展示的技藝花樣百出，自這香橋會開場後就沒冷下來過，且聚眾漸多。
變數來的時候，高臺上正演到第六個曲目，一曲具異域風情很有看頭的《拓枝舞》，表演者是倚紅樓近日方重新掛牌的海棠姑娘。
那海棠姑娘迴歸首秀正開了個頭，就見聚眾之處開始沸騰擁擠起來，由遠及近傳來“救命啊~救命~殺人啦~”的高聲呼叫。
田明香猛地醒神，雖有些慌張卻一把伸手緊握身側兩人，左邊雲娘右邊楚霓。陸嘉言亦是，反應的瞬間就將楚霓的肩頭摟緊。
那喧鬧處在幾人所站位置的右側，楚霓側頭看去的時候，正好見幾個黑衣裝扮的蒙面人，身形利落地自一巷口高處躍下，追趕前面什麼人。
距離不遠，足夠讓楚霓與領頭那人有了一瞬的對視，楚霓如果感覺沒錯，那人還掃了她身邊的人一眼。
楚霓心下一震，腦中當即浮現一張熟悉且滄桑的臉。
啞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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