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和雲娘在旁，看陸大夫不過是沾取一點面脂，一捻一嗅，就將這面脂中所含藥物說出。
雲娘仍是面帶笑意，掩在帕下的手卻攥拳握緊，是給激動的。
“陸大夫，我有疑惑。”楚霓舉手提問。
“有何疑惑，你但說無妨。”陸大夫頷首示意。
藥妝在現世盛行，楚霓看陸大夫能這般快辨出藥材很佩服，但其他倒無甚驚奇。
楚霓自己心中考慮的，主要是現世和古代的區別之處在於，現代具備各種無菌生產環境，製作出的護膚品皆有保障，這是古代無法企及的。
要知道，臉上肌膚相較身體更為嬌嫩，且眾人膚質並不一定相同，用於臉部的要更為慎重些才是，若不，為何這市面上皆是尋常面脂，藥妝就只桃花閣敢挑大頭？
是以，若能得了實用的藥妝方子，那是否普羅大眾皆能受用？或是那藥妝製出是否能有足夠存放的時限？
需得考慮，雲孃的胭脂店的客源可不比得那桃花閣，明擺著就沒人家那高階客源，面對的皆是尋常人家的小娘子居多。達官貴人的小姐夫人，自是有許多閒暇時間養生養膚，尋常人家的能捨得日日用大抵也是難。
是以，保質期和適用人群這兩點，是楚霓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待楚霓將心中疑惑盡數告知陸大夫後，得到的答覆倒還甚合心意。
陸大夫說：“若是憂心藥材變質的，這倒是無礙，尋常配些不用熬煮的藥，亦皆是碾成粉末，或是製成藥丸，乾燥儲存壞不了。”
“而藥物配方是否人人適用這一問，倒還真是要更妥善些。不過能用於臉上的方子皆選的尋常藥物，出大問題倒是不會，若是遇著對藥材不耐的，頂多發紅罷了，小事而已。”
……
這一老一少兩兩對話完全佔據了主場，而做脂粉生意本該更熟悉些的雲娘，卻插不進半句話，皆因楚霓所問的都是雲娘自己未曾想過的。
本來是想直接跟陸大夫先要個基礎的方子，並拿幾幅藥材，卻是時辰到了，店內病患增多而不得不暫罷。
陸大夫亦是跟楚霓說了，若是今日忙得晚了些，陸嘉言回來也可以直接問他。
那這就好辦了許多，兩人為不耽誤杏林坊眾人忙活，就先告辭。
甫一踏出杏林坊店門，兩人一道走，雲娘就興奮勁頭十足，扯著楚霓的袖管開始說個不停歇。
“霓兒，你怎的懂得這般多？雲娘這麼多年胭脂白做了……”
“不不，我平日閒著胡思亂想來著，湊巧而已……”
“……”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雲娘好似這就開始要唯楚霓馬首是瞻了。
“雲娘，若不我們趁著這熱乎勁，去找香姨談談這面脂的做法？”
“畢竟，到時候有了陸大夫的方子和藥材，還得配置上好的面脂做底不是？”
“對對，你說的對！”雲娘點頭道。
“那事不宜遲，咱倆這就去。”
原本兩人才靠近胭脂店店門口，雲娘聞此立馬收回本打算開店門的手，兩人同步一拐，就打算往城西處，那田明香的胭脂作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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