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學撒嬌賣萌最是厲害,是跟夏懋學的。
往常夏懋用在老夫人、公主身上的招式,現在皆被勤學用在了勤習身上。
“好嘛~~小習習,你送進去吧~啊?”
勤習冷眼睨勤學一眼,“不”,簡單明瞭,冷漠至極。連帶著抬起手,將勤學掛在那上面的手給甩開。
昨夜少爺睡不著,半夜把守夜打瞌睡的勤學拎起來,又是狠狠教訓了一番。
勤學哭喪著臉,他也不想,那公主時不時就要將他招了去,細細詢問少爺的近況,事無鉅細,這也是無法,他就是不說,公主也能知道的。
那日少爺上街,勤學自己是覺的少爺騎馬技藝還不甚熟練,街市人來人往出了危險,他們也救不及的,這才急匆匆跑去稟告公主,這頓時成了告密者,勤學覺得自己好生冤枉。
勤學面部表情掙扎了一下,可憐兮兮看了還是在那兒不動如山的勤習,最後還是認命推開了少爺的房門。
少爺徹夜未眠,連帶著勤學勤習也沒得休息。
此時勤學送的是早膳,昨夜廚房一直溫著羹湯,少爺半點都沒有用,於是今日趕早,天色仍未大亮,廚房那邊就將早膳送了來。
夏懋眼下帶著些許青黑,本來時不嚴重的,但卻是因他膚色甚白,那眼下的青黑更加明顯。
是昨夜睡不著鬧的。
夏懋疼了一整夜,直至今早,外頭天都亮了都沒能合上眼,他是困的,但就是睡不著,臀背處可太疼了。
想了想,還是從趴在床上的姿勢起身,走到屋內鏡架處,想看看自己的傷勢。
夏懋解開衣裳的時候,手只要一扯動,就牽連著整個後背,疼得厲害。於是只能越發放慢速度,兩手並用,慢慢將外衫掀開放下。
他背銅鏡站著,將頭艱難地往後側,“嘶~”,昨夜所見那些青紫的地方,現在顏色全都變深了,“難怪疼得這般厲害。”
就在這時,低眉順眼的勤學推門進來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勤學還是想盡可能降低存在感。勤學心中想的是,要準要狠動作快,將膳食快些擺好了出去,就能減少少爺發怒的機會了。
勤學視線往少爺床鋪上掃去,“咦?”人不在?
眼睛看向周遭,就見少爺衣裳半解,站在鏡架前。是未注意到自己進來了,少爺扭著頭往後看自己的後背,勤學自是隨著少爺的目光看去了。
下意識的,“勤習!勤習!”
夏懋被勤學的呼喊嚇了一跳,慣性使然地就想把衣服套上,卻動作過快,又扯到傷處了,疼得齜牙咧嘴,咬牙切齒道:“勤!學!”
勤學現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想得好好兒的,要降低存在感,卻不料又事與願違。
那廂,勤習本在門外守著,好好兒的,卻聽勤學一陣慘叫一般的呼喊,心中一咯噔,想的是莫不是少爺出了什麼問題。
手腳麻溜地跑進了少爺的廂房。
跑進來的時候,臨著夏懋把衣服穿上之前,瞄到一眼,也是驚到了。
夏懋膚白,那鋪在背脊上的紫色淤痕就越發觸目驚心。
勤習性子冷淡,處事也利落,當即就向夏懋作輯:“我去稟報公主。”,說完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