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懋欲言,被臨安公主截走話。
她伸手作了一個‘停’的手勢道:“跟我說了沒用,我當人家孃的,說話別人都不聽呢,有事情了這又要回來找我,合著僅僅是想把我當擋箭牌?我可是不想理了。”
說著睨了夏懋一眼,伸手扶了左鬢邊的髮釵,就徑自閉目養神了。
這下夏懋說不出話來了。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太師府邸。
待夏懋進了家中廳堂,果然,這‘三司會審’逃不過了。
——
本來楚霓還要與陸嘉言一起去書肆買宣紙的,這一番變故,陸嘉言當機立斷就說宣紙也不急於一時。
剛才那情形如此緊急,雖楚霓看似無礙,但陸嘉言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帶她回去,不,還是先去醫館讓祖父幫她看看。
昨夜祖父號脈的時候,才知道她竟是受過重傷,早間在飯桌還在開心她病情吃了藥之後有所好轉。
這出個門就遇此險情,心下越想越急切欲將她帶去杏林坊。
到了杏林坊,陸嘉言與祖父說了方才遭遇,陸大夫切脈問診後,確定只是少許擦傷,其他無礙,也就簡單給楚霓取了些擦傷用的膏藥。
做完這一番,陸嘉言就想著帶楚霓回家去休息。
楚霓也想回去了,今日出趟門全是破事兒,不用鏡子照,都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頭髮亂臉髒。
還未走出門,就見好幾人急匆匆往杏林坊方向跑來,臨近了,就開始喊了:“陸大夫、陸大夫、救命...”
就見,在那幾人後邊擔著兩個擔架,一看就知道是臨急了用竹竿和麻繩簡易綁的擔架。
今日來杏林坊中的,大多隻是看個頭疼傷寒小症的,一見這情況皆起身給傷者讓了位,空出的地方足以讓兩架擔架並排放。
楚霓和陸嘉言在門口,正好看見傷者被抬著進了杏林坊。
前一個進的傷者尚且還好,臉上染血,傷口在頭上的,此時一手捂著傷口,正眯著眼呻吟著。
後一個傷者就看起來嚴重多了,雙眼緊閉,頭上全是汗,臉色已然發青灰,擔架過的時候眾人看得真切。
那傷者躺在擔架上,左手卻可見手肘外翻得厲害,慶幸肘關節處還能在擔架內,手臂整一個就在擔架外支著,半臂全是血,看得人驚心駭目。
還有更可怕的,那傷者的右腳腳上鞋子已然不見,整個腳掌往內旋了九十度,腳掌儼然已經不是直的了,倒像一彈力十足能拿起來甩的橡膠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