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生日宴就這麼愉快的進行著。大家有說有笑,佳佳也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奶聲奶氣的樣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林父特別開心,孩子在身邊,老人心裡也高興。
而趙玉濤這頓飯吃的並不平靜,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當林父認真的時候,他也有點動心了,雖然以前沒有考慮過做廚師,甚至沒想過拜師學藝,他一直想著自己做個小買賣,等過幾年手裡有錢了,開一個小門市。
不過當他冬天在家待著的這段時間,他也想過挺多的,如果只是等著天氣轉暖了賣些小東西,季節性太強了,一年十二個月,得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是閒著的,這還不算陰天下雨沒法出去。
可是他也不願意石板板的上班,他覺得太枯燥了,每天都在重複昨天的事情,沒有挑戰性,對於他來說更沒有激情,他不喜歡。而不喜歡的事情即使掙的再多也是不快樂的。
趙玉濤的思想挺前衛的,他敢想前人不敢想的,敢做其他人不敢做的,這裡說的是正經事,而不是歪門邪道的那些。他喜歡挑戰未知,喜歡刺激的感覺,就像之前賣冰果麻花,每天接觸不同的人,每天都有收入進入腰包,他很開心,即使有的時候可能賣的不好,也可能遇到幾個不講理的人,不過那種新鮮感是他想要的。
而今天林父的話,他也不是沒有走進心裡,他也再考慮,可是他還不能下決心,作為廚師,每天可以接觸不同的食客,每天可以做自己喜歡的菜品。有挺好的。所以他猶豫了,他在考慮其中的利與弊。吃過飯他也詳細的詢問了一些關於廚師的事情,最感興趣的當然是收入了。不算多,但是也不少,像林父這種級別的一個月掙個一百多塊錢,相當好了。比林福園和趙玉梅這兩個知識分子在工廠掙的都多。而且廚師是一個有挑戰性的職業,你不能安於現狀,你要不斷創新,一成不變的做你所學的菜品,那麼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大發展。
就像林父一樣,他的紅燒肉就是他的絕活,誰也做不出他的味道。即使同樣的調料給了你,你也同樣做不出來,其中的門道只有他知道。
林父今年快六十歲了,幹廚師也接近四十年,這麼多年他沒有收過一個徒弟。雖然很多人想拜他為師,甚至很多別的地方的人慕名前來,他也從沒收過一個。如果遇到順心的了,可能會指點一二,不過他的絕活沒有人能學到。
不是他不願意教,而是他不想輕易的教給別人。他不想自己一輩子的絕活教給一個人心不穩的人。他要找的是心沉氣穩,有靈氣的徒弟,能把他的絕活傳下去的人,而不是找一個埋沒他一生所學之人。
他喜歡二雙,從他第一次去趙德發那裡看見趙玉濤之後,他就特別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男孩,隨著年齡的增長,當年那個調皮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而這幾年雖然見面少,但是每次想起來他都會問趙玉梅這個弟弟的情況。聽趙玉梅和他說趙玉濤的成長。
他越來越喜歡趙玉濤,他覺得這是一個未來有大作為的人,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他應該走出來,應該到城市裡見一見世面,他不應該偏安一隅度過餘生,那樣就太可惜了。
這一次的偶然提起,讓他有了心動的感覺。收別人為徒他不願意,會猶豫,而如果說收趙玉濤為徒,他是想都不用想的,這孩子自己看了這麼多年,正是自己想要的人才。所以他才會那麼激動。好的師父可以找到,但是有靈氣的徒弟不好找啊,能夠傳承自己衣缽的人更難尋到。
不過趙玉濤既然沒有考慮好,他也不再為難。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需要趙玉濤自己考慮好,而且也要看他是否喜歡這個職業,不然即使再聰明。再有靈氣。他不喜歡,未來也不會有什麼發展的。
這麼多年都等了,他也不差這幾天了。所以他覺得還是讓趙玉濤考慮好了才行。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當天吃完飯幾個人就回了趙玉梅的家裡,本來林父是不讓趙玉濤走的,可是趙玉濤說想第二天回農村,今晚陪陪大姐他們,林父也沒多做挽留。他巴不得趙玉濤早點回家,然後和趙德發他們商量一下,然後好給他一個結果,雖然不差這幾天,但是等待終究是一種煎熬。
第二天早早的趙玉濤就坐公交車回到了農村。他昨晚考慮清楚了,他決定拜林父為師,不過畢竟不是小事情,他還需要和父母商量一下。
下了車。趙玉濤一路步行往家裡走著,那個時候車很少,冬天農村積雪也多,腳踏車沒法騎,而且天氣也冷,只能步行趕路。他拿著一些從市裡買的好吃的。還有趙玉梅給父母織的毛衣毛褲,一直也沒有時間拿回來。
趕到家,父母都在家坐著聊著天,冬天也沒什麼乾的,外面也冷,只能貓在家裡,看到兒子回來,楊素蘭也挺驚訝的,這孩子不是說要呆幾天麼,怎麼今天早早就回來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